钱易院士：建设生态文明至少应在六大领域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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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0日晚，清华大学国家研究院第14届“国情论坛”报告会在公共管理学院报告厅举行。中国工程院院士、清华大学环境学院教授钱乙以“生态文明建设与可持续发展”为主题发表了演讲。论坛由清华大学国家研究院院长、公共管理学院教授胡鞍钢主持。

根据钱乙院士的现场发言，本文内容已由钱乙院士本人审定。

很高兴来到“国情论坛”这样一个重要的平台，与大家探讨生态文明建设和可持续发展。

今天，我将从三个方面进行讨论。第一部分论述了可持续发展的起源和意义。第二部分论述了生态文明建设的内涵和实施途径；最后，回到国情，让我们看看中国在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实现美好中国梦方面做了些什么，需要做些什么。

可持续发展的起源和意义

让我们看看第一个问题，可持续发展的起源和意义。

自工业革命以来，随着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工业水平的极大提高和人们生活的巨大变化，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与此同时，工业革命也带来了许多问题，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资源短缺、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这些问题也带来了许多公害。在20世纪，有人总结了“八大公害”。这并不是说20世纪世界上只有八大公害，而是选取了最典型的八大事件来提醒我们不要忘记。

图1痛苦的价格——八大公害

图1中的以上四幅图片大部分是由空气污染引起的。第二张照片是美国洛杉矶的烟雾事件。超过400名65岁以上的老人在五个月内死亡；最右边的照片是1952年发生在英国伦敦的烟雾事件，在短短几天内就造成4000多人死亡，随后又有8000多人相继遇难。下面的四幅图都是水污染造成的问题。第一张照片显示了日本熊本县水俣市的一种疾病。病人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不能走路，不能走正确的方向，也不能清楚地说话。当时，人们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所以他们用当地的名字把这种疾病叫做水俣病。后来发现这种疾病的起因是汞中毒，重金属汞被排放到水中，水中的生物和水含有汞，然后对农作物进行灌溉，农作物也含有汞。最后，许多人得了这种病，导致许多人死亡。第二张照片显示了1955年日本富山县一种叫做疼痛性疾病的疾病。病人感到全身疼痛，他们走路时摔跤，摔跤时骨折。最后发现污染源是金属镉。这种镉会取代人体骨骼中的钙，并将钙的密度降低到0，因此人们完全不能支撑他们的身体，不能行走，并导致许多人死亡。

面对如此严重的环境问题，人类进行了非常严肃的思考。回顾人类思维的历史，也是可持续发展诞生的历史。1962年，美国海洋生物学家雷切尔·卡森出版了一本名为《寂静的春天》的书，但事实上她描述了一个非常残酷的现实。她说。

“美国之春曾经充满欢乐和喜悦，但现在它已经改变了。一种奇怪的寂静笼罩着乡村。成群的鸟、牛和羊生病死去了。农民、农民和他们的孩子都突然得了无法解释的疾病，然后死去，于是一种奇怪的寂静笼罩了美国农村的春天。”

她非常敏感地将这一现象与化学杀虫剂的使用联系起来。正是因为美国在20世纪40年代发明了化学杀虫剂，并在20世纪50年代生产和使用化学杀虫剂，农村的春天发生了如此严重的变化。她在思考人类与生物健康和安全的关系以及经济发展模式方面非常前卫。她说。

“我们行驶了很长时间的道路很容易被误认为是平坦舒适的高速公路，可以高速前进，但实际上这条路的尽头是一场灾难。另一条路为我们提供了保护地球的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

这本书影响深远。虽然当时很多人反对她，尤其是化学工业的人，但她仍然影响了很多人。

例如，有一个罗马俱乐部，就是在这本书的影响下诞生的。这个罗马俱乐部成立于1968年，由来自10个国家的30名科学家、教育家、经济学家和实业家组成，目的是研究人类面临的共同问题。经过四年的工作，他们发表了一份研究报告《增长的极限》，其观点如下:

“地球的承载能力是有限的，但是由于人口的不断增长，食物已经供不应求，资源消耗很快，环境污染越来越严重。如果这些因素得不到控制，它们将在某个时候达到极限，地球无法承受。此时，经济将出现无法控制的衰退。因此，为了避免超越地球资源的极限，导致世界崩溃，最好的办法是限制增长。”

这本书的出版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和尖锐的争论。每个人都开始担心人口增长、食物短缺、资源消耗和环境污染。然而，罗马俱乐部认为，解决办法是限制增长，这一点遭到了尖锐的批评和指责，引发了尖锐的争议。

1972年，联合国召开了一次规模很大的人类环境会议。虽然当时中国不关心经济增长和环境问题，也不知道有这样的环境问题，但中国也派出了代表团。我们非常感谢当时的周恩来总理。中国环境保护局第一任局长曲先生是当时代表团的成员之一。他曾经告诉我:

“我们中国人参加了这个会议，这相当于一个扫盲班。我们不知道什么是环境问题。我们走后，我们意识到经济发展会带来环境问题。”

中国的环境保护工作始于1972年参加这次会议。这次会议发表的《人类环境宣言》呼吁全世界:

在这样一个历史时刻，当我们决定在世界各地采取行动时，我们必须更仔细地考虑它们对环境的影响。

从1972年到今天已经46年了，哪一年已经过时了？它一点也没有过时。这是一个非常高层次的会议。

这个大会还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决定成立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会议认为,罗马俱乐部“增长的极限”引起了这么激烈的争论，说明我们还没有取得共识，说明我们还需要研究有效解决环境问题的途径，这是这个委员会的任务。这个委员会不负重望，1983年成立，1987年就发表了他们的研究报告 《我们共同的未来》，报告有三个观点：第一个观点，环境危机、能源危机和经济发展的危机，三者不能分割。第二个观点， 地球上的资源和能源，远远不能满足人类发展的需要，这个观点跟我们刚才讲的罗马俱乐部的增长的极限观点是一致的。第三个观点跟罗马俱乐部完全不同，不是说我们要限制增长，而是说 我们必须为当代人和下一代人的利益改变发展模式。怎么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