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纸业直排污水遭地方政府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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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在贺兰山以南、六盘山以北汇入宁夏第一城。然而，在这个著名的水果和蔬菜之乡，当地人逐渐发现他们的灌溉水越来越少，空的水果和蔬菜的香气逐渐被一种令人费解的味道所取代。大型能源消耗企业，如中冶默里纸业(8.82，-0.14，-1.56%)和瑞泰化工，正在逐渐侵占当地的农田和灌溉资源。当地人担心瓜果之地可能会变成一个充满黑色水的恐怖地带。

据中卫相关人士透露，美利工业园已引进33家企业。在建项目有16个，都是重化工、钢铁、电子等重污染项目。

记者宋阳标实习生朱杰来自宁夏中卫市

2011年春天，沙尘暴以灰黄色笼罩了腾格里沙漠东侧的宁夏中卫，漫天飞舞的沙尘从地面上升到了天空空.

占地50平方公里的梅里工业园区，人口稀少，臭气熏天，有五座超大型水库横跨其间。十多公里外，一条管道通向腾格里沙漠，汩汩的黑水被强大的力量冲走，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可怕的氧化塘

创建绿色纸业，创造快乐新年。一块长方形的木板上立着几棵细细的小树。黄色木板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在它的东面和北面，有一个巨大的水库，里面充满了带有强烈鱼腥味的黑色液体。

那是默里造纸厂的天然氧化塘。宁夏中卫市环保局副局长王立成告诉《时代周刊》记者。就在墨非造纸工业区的东面和东北面，有五个巨大的氧化池，随着风的吹，水面上有白色的水花，池塘边漂浮着深黄色和绿色的泡沫，鱼腥味令人作呕。

两条直径约一米的管道从美利纸业西北角的院子里穿出，污水向外辐射。除了流入氧化池和沙漠，一些污水甚至直接流入林地，在林地中形成黑色小水池，而那些被水杀死的林地是黑色晶体。

据美利纸业净水车间的工作人员说，他们告诉《时代周刊》记者，他们的水是从黄河抽到工业区的一个大湖里，然后从湖里抽到工厂，在工厂西边的处理设施里处理。之后，它被运送到车间生产纸浆；然后通过管道排入污水处理厂；经处理后，污水排放到森林中部，用于林地灌溉；然后，除了被树木吸收和蒸发之外，水还会渗入地下，完成水循环。

据记者调查，美利纸业的污水大部分经过工厂东北的一个排水站，浑浊的带有碳酸氢氨气味的黄棕色水被排入位于东经105度10分钟、北纬37度37分钟的五个大型氧化池，其中一些直接进入距这五个池十多公里的腾格里沙漠。据当地人说，由于美利纸业将污水直接排入腾格里沙漠，受到了内蒙古自治区政府的抗议。

中冶默里浆纸公司总经理周立东在2010年9月接受Zhengyi.com采访时承认，排入四个氧化池的污水达不到排放标准，但我们在氧化池下做了防漏处理，氧化池下有一层防水层。氧化塘中的水需要与黄河水以1: 1的比例匹配才能用于灌溉。

事实上，没有防水层也没有处理。对于周立东的声明，举报者当面质疑，称掺入黄河水以达到排放标准是必要的，这完全是骗人的。如果黄河被切断了怎么办？四个氧化池和五百万立方米的污水威胁着沙漠！

离这些氧化塘不远，有一个巨大的标志，上面写着基本农田保护区。

中卫地势北高南低。中卫市水务局的一位部门负责人告诉《时代周刊》记者，该市的自来水是从黄河取水的。部分农村仍然是无用的，尤其是城市北部的广大农村地区。然而，它们在那里吃地下水非常方便，而且它们能在几米内碰到水。

中卫以北20多公里是默里工业园。

截至2008年，宁夏地下水资源量不足30亿立方米，其中仅17%位于宁夏中南部山区，部分地下水水质较差，高氟地下水分布广泛。宁夏仍有75万农村人口和15万城市居民不安全饮水，其中有55万人严重缺水，水质差；与此同时，有22个高砷流行区，有4万多人受到威胁。

危险的光气

默里工业园的网站介绍了许多项目，但遗漏了一个重要信息。中卫市政府网站上有这样一则声明:中卫和江苏扬农化工(26.56，0.07，0.26%)集团总经理兼党委书记程小溪分别代表中卫和扬农化工集团签订了正式合同，扬农化工计划分批在中卫市美丽工业区投资21个系列产品项目，总投资60亿元。

在这次投资中，隐藏了一个年产10万吨光气的项目。这个项目离默里纸业只有几公里远。

光气是一种窒息性毒物，它的学名是二氯化羰基，也叫氯化羰基，是一种剧毒气体。光气的沸点为7.6℃，冰点为-128℃。研究证明，当生产环境中光气的浓度为每立方米30-50毫克时，会引起人的急性中毒；当其浓度为每立方米100-300毫克时，人们可能会接触它15-30分钟，这可能导致严重中毒甚至死亡。

据媒体报道，近年来，光气在苏州、安徽、福州、福建、江苏江阴和黑龙江齐齐哈尔等地造成了大量人员伤亡。

扬农化工中卫项目的一位参与者向《时代周刊》透露，当时他们也很担心这个项目，因为这个项目的总产量很大，中卫地区是一个冷热分明、昼夜温差很大的地区。如果有什么疏忽的话，就很容易把保存问题看得很重。开始时，他有所保留，但由于该项目是扬农化工和中卫的重点项目，所以势在必行，反对意见不起作用。

据中卫相关人士透露，美利工业园已引进33家企业。十个项目已建成投产，其中特种纸项目5万吨，美利浆纸项目，宁钢集团生铁项目80万吨，凌镇化工5万吨三氯化磷项目，三亚工业12万吨双氧水项目，宏基管道工业1万吨给排水pe塑料管项目，川泰新型节能建材烧结煤矸石多孔砖1.8亿块，5000万

在建项目有16个，都是重化工、钢铁、电子等重污染项目。

城市和企业之间的战争

一位当地居民说，如果你飞到中卫，你会在北部的沙漠中看到大量黑油污染，这些黑油是被附近的一家化工厂倾倒在那里的。当你去沙坡头玩的时候，你会发现水从沙子下面渗出，流进了黄河。这些化工厂倾倒在沙漠中的废水迟早会渗入城市地下水系统，因为北方比南方高。

美利纸业因污染问题多次受到环境保护部的处罚。本世纪以来，美利纸业一再践踏红线，受到环境保护部的严厉处罚。2010年10月，环境保护部西北监督中心也下令美利纸业限期整改其严重污染问题。

然而，中卫市环保局副局长王立成表示，在去了美利纸业之后，他们都通过了新规定的资格审查。王立成告诉记者:我们不在乎你想要什么！

王立成表示，采访必须上报宣传部，各单位必须获得宣传部的批准，否则媒体不会采访他们。

在中卫市委宣传部，记者等了近三个小时，要求记者接受身份验证的中宣部副部长袁没有露面。一位姓胡的科长拿着记者的证件看了很久，说:袁副部长不会来了，中卫宣传部也不会替你协调！

胡强调，根据规定，媒体不能在不同的地方采访，也不欢迎记者来中卫进行调查。

就在中卫最繁忙的马路两边，在高楼后面，有一个又一个的土屋。在市区，通往工业园区的道路两旁，一排排土房和瓦房混杂在一起，汽车从两旁驶过。

据中卫市水务局的一位部门负责人说，工业园区的水实际上消耗了农业灌溉用水。由于中卫市的工农业用水和饮用水都是通过北干渠(原革命渠)输送的，每年的用水量是有限制的，所以只要工业用水量大，农业用水量肯定会受到影响。

2010年，环境保护部西北检查中心的一名工作人员向《时代周刊》记者承认，对美利纸业发出了处罚令:(美利纸业的行为)肯定对地下水有影响。任何污水排放都会对环境产生影响，但我只能说，如果没有地质分析，任何人都很难说出影响有多大。

北京绿色家园环保组织负责人王认为，环评法中有公众参与和听证的相关规定，但这些规定只是名义上的。杜邦公司的顾博士告诉《时代周刊》记者:与任何化工产品一样，光气主要取决于制造商的环保水平。

此时，由扬农化工在当地投资建设的宁夏瑞泰化工公司的建设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一个巨大的化学工业城市就在默里工业园区的地平线上。

在江苏省，原仪征市环保局局长侯一直致力于举报杨农化工集团和杨农股份在当地两家子公司的环境污染和非法污染项目，他介绍说，仪征市大型国有企业杨农化工集团的子公司瑞祥化工，经常违规建设项目，未经批准是没有用的，企业不重视环境保护，不诚信。他担心中卫的项目可能难以改变。

根据《环境影响评价法》和《公众参与环境影响评价暂行办法》，建设单位或其委托的环境影响评价机构和环境保护行政主管部门应当按照本办法的规定严格执行环境影响评价制度，并以方便公众知晓的方式三次征求公众对环境影响评价报告的意见。侯说，这些企业在内地做得不好，在西部也不太可能做得好。西部地区人口稀少，环境容量大。地方政府渴望发展并不意味着他们不想保护环境。企业投资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毫无良知地破坏环境保护和环境。

据侯介绍，经过几年的努力，仪征市政府于2011年3月28日向上市公司扬农化工股份有限公司的子公司友石化工股份有限公司下达了限期治理决定。这是当地政府有史以来第一次发布这类文件。文件要求扬农化工立即停产整顿。三个月后逾期未完成整改任务的，给予停业行政处罚。然而，截至记者发稿时，扬农化工并没有停止生产，废气仍然困扰着人们。环保人员难以配合上门检查。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回复仪征市政府的文件。他分析说，企业可能有后台，不会从地方政府购买账户，他们会继续努力。(2009年6月报道了侯与扬州化学工业园、扬农化工、扬农分公司的争斗。)。

根据侯在当地疾控中心的调查数据，仪征原本是消化系统癌症的高发区。自2004年以来，扬农集团和扬农股份有限公司的两家子公司相继在当地建厂投产，自2005年以来，当地肺癌发病率明显上升了25%，从第四位上升到第三位，死亡人数从2002年的119人增加到2009年的200人左右。如果我们不保护这个地区的环境，我们应该保护什么？不搬迁这样的企业，市民如何安顿下来？

侯说，这是一场城市和企业之间的战争。无论谁赢谁输，路都很长。

《时代周刊》记者联系了扬农化工，但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为什么要在宁夏建设这么大规模的光气项目？谁在为整个项目准备环评报告？环境影响评估(之前)是否已在当地公布？

慢性自杀？

新华社报道说，温州龙湾区的皮革制造业从台湾转移过来，被福建省厦门市拒绝，然后在那里着陆。20世纪80年代中期，追求快速发展的温州，在工业选择上渴求食物，环境评价没有评估，污染没有治理，给当前的治理带来巨大压力。近年来，皮革制造业已向中西部地区转移。例如，在重庆，数十家、数百家企业通过了。这种产业转移在一定程度上减缓了温州的经济增长，进入了一个痛苦的时期。

据苏北一位副县长告诉《时代周刊》记者，过去江苏省的产业转移模式是从苏南到苏中，从苏中到苏北。然而，近年来，随着东部沿海地区对环境保护要求的不断提高，许多高污染、高能耗的项目从苏南转移，逐渐从江苏、浙江、广东转移到中西部地区。这一转移过程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苏北政府已经意识到，污染不能先处理。如果是这样，这将是一个牺牲几代人的过程。

这是慢性自杀！著名经济学家顾秀林对这种由东向西的产业转移发表了评论。

长期关注这一产业向空转移的顾秀林认为，东部地区降水丰富，一些污染可以被大量的水稀释并缓慢降解，而西部地区降水少，污染无处可去，这会对土地造成更深的污染。此前有报道称，中国大米中的重金属超标，表面上不会造成中毒事故，但会造成人体体质下降，但不足以引发公共安全事故，因此不易被明确识别和剔除。

顾秀林告诉《时代周刊》记者，这种情况是不可接受的，现在也不是新情况。如果我国赚取外汇和赠送财富的政策不变，它将在30年内污染东西方。那时外资肯定会离开，所以我们只能等死。

顾秀林说:我坚决反对这种情况。我很早就研究过这种情况，但毫无用处。我甚至为此事和我的同学蔡芳吵了一架。他学习劳动经济学，积极倡导中国企业西进。在他看来，中国的劳动力是一种可以随意开发的资源，他倡导日本的验证理论。

顾秀林说，重庆甚至在三峡库区建起了世界上最大的化学工业区。我的感觉是，如果没有一场巨大的生态灾难，这种做法不会停止。这些问题不是经济问题，而是政治问题。就像转基因问题一样，它是有毒有害的，但是官方并不承认，否则，你为什么要500米的隔离带？这场灾难将是缓慢的，东北部和北部都被污染了。

顾秀林举了一个例子，说孟加拉国在30年前受到世界银行的关注，说他们喝的水是地表水，有细菌和污染，所以不允许他们喝。他们在全国钻了2000万口井。现在，在这些井中发现了砷，现在中国有一半的人口受到砷的毒害。现在，打井的人把钱拿出来，帮他们一个一个地消毒。

不可能有几个水库，认为它们可以自然净化。如果当地人不离开这个地方，他们的后代就会中毒。他们不在乎，因为每个人都这样做，人们现在所做的需要后代来承担。顾秀林说这是一条自杀路线。除非有大规模的活动，否则他们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