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保部:启蒙结束,博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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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仅要与污染作斗争,还要与生存作斗争."环境保护部的一名官员用手指数了数已经减半的环保措施。
如今,环境保护部的官员们喜欢用越来越大的公章来证明中国环境保护在过去20年中的变化。
当环保局最初属于城乡建设和环境保护部的一个部门时,公章没有国徽。当它到达国家环境保护局时,虽然官方印章没有变大,但它确实有国徽。随后,国家环境保护总局和环境保护部的机构发生了几次变化,“每次都变大几毫米”,环境保护部的一名官员微笑着示意公章的大小。
公章变大了,但环保部的实质性权力并没有变大。
今年6月,环境保护部决定暂停华电路迪拉水电站和华能龙开口水电站的审批,这是环境保护部升格为环境保护部后的第一次环境影响评价风暴。
在过去的四年里,国家环境保护局吹了几次环境影响评估风暴。在第一次环境影响评价风暴中,56个环保组织联合支持国家环保总局,国家环保总局寄予厚望。
最后,结果是大量的项目通过了补充投票。“中国环境理念的启蒙时代已经结束,现在已经正式进入利益博弈阶段。”潘岳曾经总结说,环境影响评估风暴只是打雷,没有下雨。
美国落基山研究所所长阿莫里博文斯(Amoryblovins)在一次中美气候峰会上以赞许的语气表示,中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在24年(直到2001年)内每年将能源消耗强度降低5%以上的国家,也是唯一一个将能源效率纳入优先发展战略的国家。
然而,进入2000年后,金砖四国——巴西、俄罗斯、印度和中国——迅速实现了再工业化,尤其是中国,像一条饥饿的巨龙,吞噬了全世界的资源。有色金属、建筑材料、机械和化学工业支撑着这条巨龙蹒跚前行。
2005年,在接受《南方周末》记者在山西和陕西的采访时,煤尘扑面而来,火焰熊熊燃烧。在卫星图像中,山西、陕西和蒙古之间的边界笼罩在乌云之中。
正如二战后美国等国家经济的快速发展带来了一系列环境问题,导致了环境运动的高潮一样,中国的环境危机也在此时进入了一个高发时期。
曾多次调查长江水污染的中国发展研究院执行院长张琦曾向《南方周末》记者提供了一组数据:每分钟有3吨污水排入长江,每年长江污水排放量高达260亿吨。
张琪说,长江沿岸的工业主要集中在钢铁、造纸、化工等行业。这些企业的目标正是方便排污、方便用水、方便运输,而应该监管的地方政府和污染企业已经是“同道中人”。
为了遏制日益恶化的环境状况,这些掌握了国际理念的环保局官员强烈要求火电厂安装脱硫设备,但火电厂表示将增加1/3甚至一半的投资,最后不得不保留安装脱硫设备的位置。在征收二氧化硫排污费之初,国家环保总局打算征收2元,但最终妥协是20美分。
"我们不仅要与污染作斗争,还要与生存作斗争."环境保护部的一名官员用手指数了数已经减半的环保措施。
这位官员说,每一次通过一项与环境有关的法律,都需要时间和努力,最后各种棱角都被磨掉,而当条例通过时,更是“刺刀见红”。
绿色变成行动
15年后的今天,当刘醇逸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黄土高原已经是绿色的,甚至感觉像是长江以南的一个水乡。
怒江事件发生一年后,国家环保总局就圆明园湖底防渗工程举行了公开听证会。随后,国家环保总局的一名官员情绪激动地告诉记者,环境影响评价部门在搁置了几个人和其他工作之后,只为圆明园准备了一次听证会。
然而,这是中国迄今为止唯一的一次国家环保听证会。原国家环保总局副局长潘岳写道,圆明园听证会“第一次将听证会的全过程公开展示给大家,公众第一次真正参与了环境决策。”
此外,在谢振华任职期间,国家环保总局设立了许多公众参与的内容,如环境使者和环境使者。虽然“每年都聚在一起吃饭”,但它打开了“交流”的大门。
在厦门px事件中,学者和厦门市民以独特的方式维护着自己的环境权益。此后,各地相继出现了环保维权事件。
根据美国著名发展经济学家库兹涅茨的理论,当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在5000至10000美元之间时,环境状况可能会改善。中国似乎离这个目标很远。
然而,在中国,环境保护已经从一个先锋话题逐渐演变为一个公共话题:在交通繁忙的大城市,开发商会以树木环绕的山川做广告;在建材市场,精明的商家会不断推荐各种环保家具和建材。
不仅城市中产阶级越来越关注居住环境,在政府的推动下,山区居民也开始关注自己的居住环境。
9月的一个下午,在北京生活了30多年的刘约翰在他的工作室里为记者们播放了他的纪录片《黄土高原》。这架相机是1995年在陕西省延安附近的一个小县城拍摄的。那时,连绵不断的黄土高坡,沟壑纵横,只有黄色,绿色只是一种奢侈品。在阳光照射的黄土高坡上,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农闷闷不乐地抽着长长的香烟。
一个有趣的情节是,当当地政府号召所有人退耕还林时,一位老村民生气地说:“种什么树?我现在没有足够的食物吃,所以你为什么不让我种田?我种了树,那我孙子那时吃什么?”
这是当时的现实。在接下来的六年里,刘醇逸一直在跟踪和拍摄这个世界银行和中国政府的合作项目。为了保护生态,世界银行和政府帮助农民引进优良品种,促进圈养和饲料喂养,并向退耕还林的农民支付工资。在项目的第一年,“草地开始恢复,树木开始发芽。”15年后的今天,当刘醇逸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黄土高原已经是绿色的,甚至感觉像是长江以南的一个水乡。土地的产量也增加了十倍,村民的收入也大大增加了。
绿色成为商业
据1999-2009年政府工作报告统计,涉及环境保护的有94起,涉及生态的有87起,涉及节能的有77起,涉及环境污染的有73起,涉及经济增长方式的有60起。
如果我们选择2009年中国最流行的词,恐怕没有人会不同意“气候变化”。哥本哈根,一座几万公里外的城市,触动了北京所有论坛的神经。
中国学者和官员争相参加北京的各种气候和低碳论坛,他们的演讲将于次日出现在世界各大媒体上。他们的态度已经成为外人窥探中国气候变化谈判态度的风向标。
在最近的一次会议上,组织者动员与会者在一张纸上写下他们的祝福,然后把它们贴在一块光秃秃的岩石上,最后展示了一幅白雪覆盖的喜马拉雅山麓的照片。此举赢得了掌声。
一位从事气候报道多年的媒体人士动情地说,四年前,当他们寻找这些学者时,他们摇摇头,甚至说他们从未听说过这个话题。
近十年来,环境保护、节能减排、气候变化成为政府报告的核心主题。政府也从早期关注水资源控制扩展到循环经济和生态文明;从早期对小额资金的支持到财政税收等杠杆的运用;从早期的温和鼓励到设定强制性目标。
据《南方周末》记者1999-2009年政府工作报告统计,涉及环境保护的有94起,涉及生态的有87起,涉及节能的有77起,涉及环境污染的有73起,涉及经济增长方式的有60起。其中,环保和节能在2007年后被提及的频率更高。
这种变化在很大程度上源于中国快速增长带来的环境问题。“什么能带来改变,只有恐惧。”气候组织大中华区主席吴昌华说:“现在政府不仅在玩国际游戏,而且还在考虑未来。”
中国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绿色经济实验场。
像许多外国投资者一样,两年前,英国气候变化资本集团选择了在繁华的北京办公。他们说,新能源、新技术、能源效率、水污染和固体废物处理正成为外资青睐的内容。
就在四年前,当大中华区气候变化资本集团(Climate Change Capital Group)前总裁陈家强首次向外国投资者介绍中国的新能源发展时,投资者最关心的是中国政府能给企业带来哪些好处以及中国市场的发展前景等重大问题。这些问题是中国改革开放之初外商投资的焦点。
四年后,当陈家强在各种风能和太阳能论坛上遇到这些投资者时,他们的注意力从“如何参与”转向了更微妙的问题,如“发展的瓶颈是什么,未来的方向是什么。”“这是过去两三年来这个行业发生的惊人变化。”陈家强说。
陈家强不是唯一经历过这种变化的人。
在过去的几年里,穿梭于美国和中国之间的程昱福做了一项向投资者介绍中国新能源项目的工作。一位为中国低碳经济研究机构服务的负责人表示,目前,大型外资机构基本上都在中国设立了办事处,资金进入中国的方式多种多样。风险投资和私募股权基金、技术股和市场股都是外资进入中国新能源市场的重要途径。
这些资金、技术和政府支持政策正在启动中国巨大的绿色经济市场。就像上一轮互联网引发的革命一样,一个创造财富的新故事正在中国上演。
在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深圳,43岁的王传福带领一个团队挑战世界难题。比亚迪的电动汽车项目冉冉上涨了,甚至巴菲特也看好它。在偏远的江西新余,感觉自己比儿子小的彭晓峰成为了中国大陆新能源的首富。一位名叫陈志武的耶鲁教授也做了一个有趣的比较。他说,无锡尚德集团董事长、46岁的石郑融比乾隆皇帝还要富有。
越来越多的中国城市也在努力成为低碳城市。他们打算让他们的城市变得绿色。一些城市甚至开始放弃官员的gdp评估。
这就是今天的中国,各种力量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绿色,它们将共同完成中国现代化进程中最关键的转变。(周伟,我们的记者徐囡和魏源也为这篇文章撰稿)
标题:环保部:启蒙结束,博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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