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保上市公司集体反思:原本期待春天，为何进入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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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冰火”的洗礼后，整个环保行业终于陷入了沉默，开始反思。

12月1日，环保上市公司峰会在广东肇庆召开，讨论当前环保产业如何走出困境，未来如何发展。在此之前，环保行业刚刚经历了一次过山车般的经历。自今年5月以来，由于经济低迷、购买力平价财政政策调整、去杠杆化等因素的综合作用，一些民营环保上市公司陷入困境。

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环境商会会长赵利军认为，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环境产业过去受政策驱动，偏离了它们的价值本质。他说:“环保产业的发展不仅要依靠政策的推动，还要利用内生创新来提升自身的价值。在经历了这种“过山车”式的发展之后，行业本身也将反思:为什么它会陷入这样的困境，它未来会走向何方？

晋江生态产业集团总经理唐燮认为，过去几年，中国的环保产业处于快速发展或野蛮增长的阶段。企业渴望扩大规模，占领市场。现在危机不断出现。该行业应该冷静下来，进一步思考如何改变发展模式，以满足政策和市场的要求。

12月2日，中国环保商会副会长罗建华在肇庆会议上表示，尽管政府监管和环保监管日益严格，但环保企业，尤其是民营环保企业仍在苦苦挣扎。原本，强有力的监管预计会刺激更多的环保市场和投资高峰的到来，但事实上，它并没有给行业带来“春天”，而是进入了“冬天”。“尤其是今年5月以来，许多环保企业，尤其是民营环保上市公司，突然发现他们的‘弹药’已经没有了，银行已经切断了贷款，有些甚至很快就‘被杀’了。”罗建华说。

从“疯狂增长”到刹车

周红(化名)是北京一家中小型民营环保上市公司的总经理。当他谈到公司今年的表现时，他显得很自信。他说:“我们公司今年的利润相当不错，前三个季度翻了一番。”

周宏公司的发展与目前低迷的环境不相称。他的公司是一家上市公司，专门提供环境管理设备、技术和服务。它不参与公私伙伴关系项目，债务负担相对较小。相反，这种优势更适合当前环境治理市场的需要。

周宏自己也承认:“行业内没有多少上市公司今年取得了更好的业绩。这主要是因为，在过去的几年里，一批企业在购买力平价浪潮中盲目扩张，导致他们陷入危机。尽管环保政策继续收紧，加快了整个环境治理市场空的释放速度，但许多民营环保企业却因之前的危机而深陷债务泥潭，未能抓住这一机遇，有的甚至迅速退出。

2017年11月，财政部发布《关于规范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综合信息平台项目银行管理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该文件的推出被视为整个行业的一个转折点。通知发出后，大量非标准公私伙伴关系项目被清除出仓库。许多环保公私合作的中标企业在陷入债务危机之前一直蓬勃发展，并持续到今天。

周宏表示:“PPP业务本身就是一项杠杆业务。任何公私伙伴关系业务都需要资本和银行贷款。在PPP标准化的过程中，有些项目可能很久以前就已经投入运行了，突然有人说这些项目没有标准化。一旦银行资金出现问题，就像建10层楼和5层楼一样。前面所有的钱都投进去了，将来不可避免地会面临许多问题。”

财政部公私伙伴关系项目中心的官员告诉《经济观察报》，在公私伙伴关系改革中，存在一些非标准发展的问题，如泛化和异化。在过去的一年里，财政部彻底清理和整顿了购买力平价市场，这是为了坚决制止普遍的异化。“这是公私伙伴关系必须经历的痛苦。我们没有回避这个问题。目标是治愈疾病，拯救病人，并确保购买力平价能够稳步发展。”

这位官员提供了一套数据:从去年专项整治开始到今年10月，共清理并返还仓库投资2.9万亿元的项目2428个，2005年共清理并完善投资3.1万亿元的项目约占管理仓库项目规模的一半。

根据国家购买力平价中心平台的数据，截至今年第三季度，在参与购买力平价项目的7029家企业中，民间资本和外资的总比例为48%。在市场发展较早、现金流回报较为稳定的垃圾和污水处理领域，民间资本的参与率高达82%。这意味着，在整个生态和环境保护领域，私人资本在公私伙伴关系中发挥着主导和驱动作用。

赵利军说:“是时候通过自我创新来反思内部增长，并对增长模式进行一些调整了。否则，该行业将难以健康发展。”

汉兰环境总裁金铎表示，中国的环保产业总体来说仍然比较广泛。技术创新和管理水平不高。竞争趋于同质化，加剧了行业内的恶性竞争。此外，环保商业模式还不成熟，如PPP模式、第三方治理模式等问题制约了行业发展，而一些企业忽视了技术和运营等因素，导致投资和现金流严重错配。

12月2日，桑德集团董事长闻一波对《经济观察报》表示，PPP“踩刹车”确实给环保企业带来了风险和损失。在严格控制PPP项目的同时，政府也应该有相应的财政支持来解决民营环保企业的融资问题。

新一轮洗牌

赵利军说:“目前，环保产业仍然相对分散。在这种模式下，该行业肯定会面临新一轮的重组。例如，英丰环境今年收购长沙中联重科环保产业有限公司就是通过资本手段进行的大规模产业整合。”

2018年9月8日，全国工商联环保商会公布了2018年中国环保企业50强名单，其中只有7家企业收入超过100亿，占50强企业总数的14%。根据环境商会发布的数据，目前有近500家成员企业，其中大部分是民营中小企业，上市公司超过30家。

这与国家发改委和原环境保护部发布的《关于培育环境治理和生态保护市场主体的意见》中提出的目标还有很大差距。2016年发布的文件提出，到2020年，培育50多家产值超过100亿元的环保企业，环保产业产值超过2.8万亿元。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看谁能坚持下去。如果你像雪花一样背负着债务，这可能意味着商业失败。这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周宏说。

然而，周宏并不认为目前的行业正处于“寒冬”。他表示，尽管融资尚未见底，但国家出台的一系列优惠政策给了行业一个希望，即在未来逐步调整后，行业将实现健康有序发展。

赵利军相信，环保产业未来将朝着更加健康的方向发展。他指出，走并购整合之路是环保产业的大趋势。一方面，环保产业将加快并购整合和强强联合；另一方面，每个企业也会在创新中做出改进，做出一些不同的尝试，并逐渐走向理性。“预计环保行业可能会在未来两三年内重新洗牌。全行业将通过新的并购整合，推动环保产业升级和格局逐步实现大而强的转变，产业效益将进一步提高。”赵利军告诉《经济观察报》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