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与拓宽环境:政府支持产业还是支持市场？

本篇文章2493字，读完约6分钟

整个行业的前景非常好，但是环保行业还没有准备好。环保产业在春秋战国时期。我们的最终追求是提高环境质量，而不是扩大和加强环保产业。政府对环保产业关注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如果把重点放在支持环保产业上，那就有点浪费钱了。政府真正应该做的是制定规则，提高非法成本，加大环保执法力度，让消费者愿意投资环保，寻求高质量的服务。新环境:最近，环保行业收到了好消息。新的《环境保护法》将于1月1日生效，《关于实施环境污染第三方控制的建议》也将很快出台。你如何评价环保产业的现状？赵利军:整个行业前景很好，但是环保行业还没有准备好。中国的环境承载能力正在接近极限，国家的环境保护工作越来越强，这清楚地体现了中国特色的优势——政府的主导力量非常强大。在以市场为导向的国家，如英国和美国，控制烟雾需要很长时间。在亚太经合组织会议期间，中国在两周内解决了这个问题，这在国外是难以想象的。目前，国家一级正在集中努力开展环境保护工作，从法律法规到产业政策，从税收优惠到产业支持，并不断受益。与中国严峻的环境形势和环保产业需求相比，中国大多数环保企业只能算作小微企业。根据去年完成的第四次全国环保相关产业调查，以2011年为数据基年，全国环保产业从业人员为2.38万人，经营收入仅约3万亿元。换句话说，每个企业的平均营业收入只有1亿多元，这是太小了。规模小，没有足够的力量开展研发工作和吸引后备人才。环保产业的门槛很低。似乎几个人就能成立一家公司。一些公司仍处于生存阶段。不可避免地，会有低价竞争和劣质建筑。从某种程度上说，环保产业是在春秋战国时期。从长远来看，这不利于环保产业的健康发展。环保产业需要加强合作与协调。新环境:近年来，政府支持环保产业的意愿非常明显，表明政府已经意识到环保产业存在的问题。赵利军:国家有关部委一直本着良好的意愿研究制定相关政策。然而，作为环保产业的实践者，我一直有一个观点:我们的最终追求是提高环境质量，而不是扩大和加强环保产业。政府对环保产业关注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如果把重点放在支持环保产业上，那就有点浪费钱了。比如税收优惠政策。在我看来，如果一个企业真的赚钱，它应该正常纳税。否则，社会将如何运作？问题的关键是环保企业有没有赚钱。如果客户没有环保需求，环保企业没有收入，生存困难，那么通过免税政策来支持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呢？另一个例子是对环境污染的第三方处理，这在最终追求改善环境方面肯定是有益的。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NDRC)在征求政策制定意见时提出了许多想法，如第三方资格。一方面，很容易导致权力寻租；另一方面，通过资格认证的企业比其他企业有更多的机会，甚至有更多的保护。他们很容易不寻求进步或质量改进，这也非常不利于工业发展。有些人可能会担心，如果他们没有资格识别，市场将不会混乱，如果运营商是混在好人和坏人。我认为这应该留给市场。如果污染者出于对便宜价格的贪婪而购买劣质服务，导致低于标准的排放，环境当局应该严格执法。在严格执法下，市场自然会淘汰不注重质量的企业。市场具有自我修复和调节的功能。这是一个生态过程，政府无需过多干预。当然，政府支持环保产业的一些制度设计的出发点绝对不是权力寻租。这种想法可能是支持环保产业有利于管理环境问题。因此，政府一直在思考如何帮助发展环保产业，如何免税和如何管理。新环境:我们能不能理解，为了促进环保产业的发展，与其把重点放在支持环保产业本身，不如严格要求排污企业，加强执法，迫使环保产业的客户需求，这反过来又会促进环保产业市场的优胜劣汰和蓬勃发展？赵利军:是的，我非常同意这个想法。在过去的一个半月里，我拜访了许多客户。谈到新的环境保护法，每个人都感到非常紧张，并意识到他们不能再被随意愚弄了。他们必须选择好的合作伙伴来真正解决污染问题。环保产业是政策驱动的产业。我认为政府真正应该做的是制定规则，提高非法成本，加强环境执法，让消费者愿意投资环境，寻求高质量的服务。只要政府想表明我们的最终目标是改善环境，就应该把重点放在排污口上，并注意排污行为。排污企业的选择取决于市场规则。价格和质量优良的环保产业将会有更多的机会。人才多、研发投入多的企业自然会走得更远。这样，市场将被放开，规则将被建立，法律将被严格执行，肯定会有企业无法生存。然后让它自然消除，环保产业将健康发展。政府总是认为自己的角色就像父母一样，把社会中的所有单位都当成孩子，总是希望每个人都不会犯错。事实上，当一个人长大了，一定会犯一些错误，一定会跌倒。如果经济要活跃，经济个体必须“活得轻松，死得快”。例如，如果你想成立一家公司，注册1元就很容易了。只要有人愿意给生意。如果你失败了，你会死的。现在的问题是，“生活不容易，死亡更难。”众所周知，动植物群落有一个生存原则。适者生存、自然选择和一些个体的淘汰将带来整个社会的健康。市场经济也是如此，它有残酷的一面，但它是朝着整体经济健康和安全的方向调整的。新环境:政府越想支持，就越难实现支持的目标。你在政府部门和企业工作了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更多。赵利军:有一种观点认为，政府在体制改革中关注太多，很容易失去最终和最重要的目标。不过，无论政府的工作是否有缺陷，我认为市民应该对政府更宽容，甚至更多地反思个人在社会进步中的角色。三十年前，没有人能意识到今天中国的变化，世界上也没有。经济发展很快，但是很多方面，比如制度和法律还没有准备好。社会变革中有一些过程是必须面对的。每个人，每个系统，都需要一个成长过程，一些成本是必要的。过去人们常说不要走“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这就像成年人告诉孩子杯子太热了，不能碰。然而，现实是孩子们不碰它就不会真正相信它。新环境:你说目前的环保产业处于春秋战国时期，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你对整个行业的健康发展方向有什么看法？你认为我们国家的环保产业现在应该如何发展才能适应这个巨大的机遇？赵利军:首先，就个人而言，我们必须注重质量和诚实。不注重质量和诚实，就没有未来。任何行业都是如此。第二，对于整个环保产业，应该加强合作与协调。每个企业单独作战，恶性竞争，最终不仅个人受伤，群体也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