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服教授：科研应是企业带着学校搞，治污要疏不要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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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6日，科技部发布了第一批国家重点R&D计划重点专项指南，标志着国家重点R&D计划正式启动实施。在重视科研技术的环保行业，“如何赢得国家对科研的支持”也成为热门话题。2015年底，围绕环保领域的“科研与产业”展开了一轮讨论。在e20水网固体废弃物网的24小时微信公众账号上，大学教师质疑大学科研的一篇文章(“告别狗日的科研”)被阅读了10000多次。e20环境平台的主要合作伙伴符涛曾经说过，科技研发的领导者应该是企业家，并建议行业应该提高对科技的需求。与此同时，许多企业都在不断建立或完善自己的R&D机构，科研与工业之间的投机可谓“愈演愈烈”。

对此，e20环境平台采访了北京服装学院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巩俐，她关注国家重点研发项目申报，专门从事“纺织印染空气排放标准及检测技术”的研究。如何看待科学研究与工业的关系？我们怎样才能更好地控制污染？龚鸩给出了中肯的回答。

以下是根据面试记录整理的，供你参考。

这是企业与学校进行科学研究时，科学研究应有的状态

过去，许多科学研究项目没有分配给学校，因为学校的科学研究往往是为了发表论文和培训学生，没有办法将它们产业化。因此，现在企业应该率先进行科学研究，这样才能经常实现产业化。例如，拥有活性炭产品的企业找到了北京服装学院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希望通过进一步的研发实现产品在环保领域的应用。他们(企业)会从市场的角度提出明确的要求，研究和开发在多大程度上可以用于市场，并且他们(企业)有明确的控制目标。

所有不以婚姻为目标的关系都是流氓关系，科学研究也是如此。所有不以工业化为目标的科学研究实际上都是没有意义的。企业带学校从事科学研究，这是科学研究应有的状态。

《国家重点R&D计划第一批重点专项指导意见》的发布，给科研和工业带来了两个最明显的效益。

首先，新的报告模式是一个很好的变化:

它改变了过去大学教师“想当然”的科研状况——大学教师一半时间用于教学，没有时间研究市场。即使科学研究水平很高，科学研究和现实也不可避免地会“对立”，因为他们不了解市场。就像当年对雾霾成因的科学研究一样，知名学者的观点可能经不起验证，这一“错误”往往被舆论放大，造成公众对科学研究的误解。

第二，它能真正促进生产、学习和研究的合作，因为企业作为合作的主体，在合作过程中会非常注重优势地位和经济效益，一旦投资，就必须有产出，这将客观上提高企业的质量。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学校锻炼了自己的科研能力，为企业培养了人才。比如，我的研究生基本上都是在相关领域的相关公司实习和学习，这样人才可以在企业扎根，研究成果也可以在企业落地，这对企业发展和学校科研都非常有利。

科学研究必须以工业为基础，首先要制定“标准”

过去，在国家层面投资创新时，他们不敢把钱给企业，而是更担心钱会被挪作他用，而不是用于研发。因为大多数企业都处于创业的早期阶段，生存是第一要务，这就造成了企业与科研之间的许多“断层”。创业型企业只有发展到一定程度，才能转变为创新型企业，追求创新，从事科学研究。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民营企业发展了几十年，越来越多的企业从“以生存为导向的创业型企业”转变为“寻求创新的创新型企业”，并愿意花钱进行科学研究。

以纺织业为例。在第一次工业革命中，蒸汽机的发明导致了第一批资本化工厂制造纺织品。美国内战起源于争夺棉农。随着中国现代化的兴起，大多数实业家都生产纺织品。当代淘宝90%以上的产品都是服装。“纺织”是经济发展中不可忽视的内容。目前，中国有1.7亿人以纺织品为生，10%的经济实力来自纺织业；同样，纺织品造成的污染也非常惊人。纺织印染污水占水污染总量的10%以上，而纺织废气的污染占10%，更不用说近三分之一的垃圾可能来自纺织品，而纺织品可以回收利用，这是当前环境保护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们研究项目的一个核心问题是“纺织品分类”。例如，一件废弃的服装可能有80%的聚酯纤维和20%的呢绒，它们的内外层面料不同。如何有效地回收它？如果有标准，下一个过程可以有针对性。就像烹饪一样，盐、油和酱油都是放在一起的，但是现在如果我们想逆着过程回收它，我们需要分析每一个环节，这必须由懂得编织的人来做，以便有明确的回收标准。

有了专业和明确的“标准”，纺织行业或环保行业可以有针对性和明确的方式控制污染或寻求回收利用。因此，企业要想参与科研，仍然需要寻求大学的合作，但我们可以选择一些专业大学来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将从标准开始，以工业为基础，这样科学研究才能扎实地进行。例如，我们的“纺织印染空气排放标准及检测技术”项目已经申请了科技部的专项空气项目，现在科研院所和企业正在共同参与。

环境保护需要细分和专业化

现在市场上有很多上市的环保公司，其中有些已经很成功了，比如控水、碧水园和桑德，但是让他们直接面对纺织印染废水的处理呢？对于容易处理城市污水的环保公司来说，他们可能会对纺织污水感到头疼，因为任何纺织企业使用的化学品都是不同的，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与其说是环保治理，不如说是“某一行业的环保治理”，因此未来的环保不仅要有明确的标准化内容，而且要细分化、专业化。

世界上60%的纺织品在中国，这意味着世界上至少60%的纺织品污染源在中国。如何控制它们？擅长纺织的北京有信心掌握话语权。因为在纺织行业，我们最了解环境保护，在环境保护方面，我们最了解纺织品，这是我们的立场。许多环保主义者一直在关注纺织品造成的水、固体和气体污染。如果得到治疗，我们可以提供技术支持。例如，如果一些企业能得到国家项目，我们可以先以技术顾问的形式帮助他们。然后，当我们有一定的行业影响力，成为一个团队或更大，我们可以独立申请国家级的科研项目，这些项目必须与企业保持有效的联系。事实上，我一直建议纺织及环保行业需要成立一个“纺织环保专业产业联盟”，使这两个行业的企业配合专业科研力量，互惠双赢。

科学研究和工业之间的关系应该是适当的，环境保护需要细分和专业化。

污染控制依赖于稀疏而不是阻塞，税收应该作为一个监管杠杆

2015年，签署了许多环境保护公私伙伴关系合同。大投资能有大回报吗？应该仔细选择专门的污染控制方法。在中国历史上，大禹治水是靠疏浚而不是堵塞。污染控制是同一个原则，需要专业人员来最小化或消除细分领域生产过程中的污染问题，而不是盲目地以统一的方式处理所有污染。

污染控制需要“梳理”。如果污染的源头是纺织企业，许多人将花费数亿元来建造污水处理厂或添加最好的膜，但如果这数亿元用于升级技术和优化纺织技术呢？污染控制的资金通常来自企业缴纳的税款。如果从企业源头消除生产环节的污染，并对流程进行升级，会怎么样？通过将污染控制的资金投资于传统产业的升级，污染几乎可以翻倍，污染控制的成本自然会降低。

不要把环境保护简单地看成是花钱的事情，而是一个资源利用的过程，资源利用是由国家政策补贴的。例如，新车很有品味。原因是什么？因为需要降低成本，所以使用油性涂层材料。事实上，纺织品的质量不合格。中国目前没有标准，制造商倾向于使用低端纺织品。因此，味道非常大，这将导致许多人感到不舒服，甚至生病。但是，如果好事得到国家的奖励，坏事被征税呢？污染有两个基本原因。没有人愿意污染，但大多数污染是由经济利益引起的。因此，它可以从经济的角度来引导。如果你把税收作为调控的杠杆，你会因为污染我而受到严厉的惩罚，如果你生产环保产品，我会奖励你，那么就会有资源空室——环境税，在路上，它是值得期待的——这是核心问题。或者换句话说，它过去是成本，但现在是利润。

例如，在纺织品印染中有一种叫聚乙烯醇的东西，它特别难降解，在生化降解中是最难的。一家纺织印染厂的老板用一种巧妙的方法将聚乙烯醇变得有价值:每个人都在不断降解聚乙烯醇，但他把它集中在生产过程中，并使用聚乙烯醇进行“上浆”。经过这样一个过程，大小的聚乙烯醇被回收，并成为有价值的。这也是引导污染的一种方式。

企业的科研和环保思维是有区别的。从事环保工作的人可能认为所有的化学需氧量都是污染源，需要降解，而企业可能会考虑如何更有效地利用化学需氧量。环境保护以效果为导向，结果为王。作为一名应用研究人员，我们应该永远记住“无论是黑猫还是白猫，抓到老鼠都是好猫。”

时尚本身也是环保的驱动力

在科学研究的氛围中，“时尚”和“环保”之间有着巧妙的联系。要对付空气污染，我们不仅要有“纺织印染行业空气排放标准”的课题，还要有如何佩戴空气污染口罩的研发项目。时尚本身就是环保的驱动力。

如果人们不这么挑剔，就不会有这么多设计师，也不会有每个季节都有新的造型。如果生产过程中的所有环境成本都标在标签上，人们还会选择那些高消费的衣服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光做科学研究是不够的。企业还需要提供生产数据，生产一吨布需要多少水，需要多少电，需要多少劳动力。这是标签需要的。此外，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治疗后，有一个标准。达标后，即可计算其基准污染值。基准污染值除以其总产量，即单件的总产量，然后企业被迫改进生产工艺。这样，环境保护可以在纺织工业中完成。

附:龚毅简介

巩俐，北京服装学院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北京大学博士，清华大学医学院博士后。主要研究领域为纺织品印染空气排放标准和检测技术、拉曼光谱仪器的研发与应用、生命手性的起源研究及其在抗衰老化妆品中的应用。

自2008年进入北京服装学院以来，巩俐一直专注于纺织印染行业的环保研究。例如，积极推动和参与环境保护部环境保护标准《纺织印染行业大气污染物排放标准》的制定；被中国环境保护联合会环境保护技术标准研究委员会任命为负责人，全面协调纺织印染行业大气污染物排放标准的制定。同时，他在纺织行业的水、固、气污染控制方面有专业的研究和积累，一直在推动纺织行业的环保和节能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