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河皆干，有水皆污 流域生态补偿需政治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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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们呼吸着烟雾，担心空的气体污染时，水污染也很严重。“所有的河流都是干的，所有的水都被污染了”不再是夸张。河流和湖泊为我们提供了生存和生活所必需的水资源，这种资源不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如何保护水资源需要生态补偿。

流域生态补偿要求人们为水资源付费，以保持水资源的可持续性。那么如何补偿，向谁补偿，以及如何建立一个公平的生态补偿机制？

为此，记者采访了中国科学院水资源研究中心副主任、中国科学院地理研究所研究员贾。他认为，生态补偿不仅需要制度和机制的创新和改革，还需要政治勇气。

生态补偿资金应该来自政府和受益者

生态补偿已经被谈论了很多年。生态补偿对流域管理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提到流域生态补偿？

贾。就宏观背景而言，随着人口的增加和人类活动的加剧，自然生态系统越来越受到人类的影响，为我们提供生态服务的资源越来越少。为了维持和提高生态系统的服务价值，人们需要付出越来越多的代价。

在没有生态补偿之前，大自然提供的生态服务似乎是免费的。如果人们想要它而不想投资它，它怎么能持续很长时间？这是一个矛盾。通过生态补偿机制和制度，我们可以维护生态系统，为人类提供更高的生态服务价值。

目前，我们的空气体，水，土壤和其他污染是严重的，我们必须付出，如果我们想改变它。重要的是要改变空毒气、黑臭的水、土壤污染造成的粮食不安全等等

谁是生态补偿的对象，谁来补偿？

贾: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资源配置要在市场中发挥决定性作用，生态服务是非常重要的资源，要按照优化资源配置、提高资源配置效率的要求来做。虽然生态服务功能往往是公益性的，但必须保持投入成本和收益之间的平衡关系，否则它不会持续很长时间。

这种投入有两个方面，一是政府的投入，二是那些享受生态服务利益的人不得不支付一部分成本。政府投资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我国开展了许多生态保护工程，但这些往往是重点工程。如果我们想保护整个生态服务功能，那些得到好处的人应该支付费用。

中国的自然资源归政府所有。作为资产的所有者，政府应该对其进行投资。而得到好处，尤其是跨江流域，别人给自己的好处，当然应该付出。

补偿的对象应该是生态系统的保护者，例如为保护水源保护区的水源而做出牺牲的人，以及因跨流域调水工程中的调水而利益受损的人。

如何确定赔偿标准，如何赔偿？

贾·:一方面，我们应该客观地看待它，而不是从某个利益相关者的立场出发，避免完全从我们自己的利益出发。

然而，每个地方都从自己的利益出发，而整体利益往往得不到考虑。

贾:每个人、每个地方都考虑自己的利益，这是公平合理的，但很多事情都需要妥协。我们必须从本地的角度做一些事情，但我们做不到。如果一个地方需要从其他地方免费调水，就不能转让。大多数时候，我们不仅要考虑自己，充分表达自己的需求，还要客观公正地看待别人的利益。每个赚钱的人都是大赢家。如果我们只考虑自己，我们会死得更大。因此，我们应该考虑彼此的利益，达成一个各方都能接受的计划。

这需要构建一个机制或系统，以便每个人都能在一个框架内达成共识？

贾:是的，现代社会需要利益共享、合作共赢和制度保障的理念。例如，在跨流域调水的情况下，水资源过去归国家所有，国家有权从一个流域向其他流域调水。这是行政命令。现在，应该承认，已经调水的地区遭受了一定的损失，应该得到补偿。

首先，大家一致认为应该给予补偿，然后是补偿多少的问题。有人说根据专家的估计很难补偿。水资源越来越稀缺。为了提高利用效率，有必要引入市场机制，按照市场规则做很多事情要容易得多。

补偿标准不能根据专家的理论来估计，合理的补偿标准应该根据市场中利益相关者的协商结果来确定。转让水资源的人想给更少的钱，而转让水资源的人想给更多的积分，所以有一个讨价还价，最后一个价格，每个人都可以接受确定。

各方的讨价还价实际上为调水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决策工具，而调水的关键取决于双方能否达成协议。例如，南水北调西线工程正在从四川调水。如果四川以5元的价格调水，在调水到该地区时，必须考虑水源价格加上工程建设成本。假设水的总量是20元钱，就有必要考虑从生产中能挣多少钱。如果成本太高，就不会转让。

应该加强对微用户的补偿

调水也有政治影响，比如北京从河北调水。

贾:目前，调水主要由政府安排。北京为河北和山西的调水买单，他们都愿意。北京需要3元钱从河北紧急调水，但当地的水价远远低于这个数额。考虑到各种利益，当地政府宁愿卖水。然而，集体用户和农民使用较少的水，没有人补偿他们。

除了笼统地说调水方和受调水方有利益之外，调水区和受水区从各级政府到基层用户都有各种利益，这里也有利益平衡，需要系统考虑。

这是我问的应该补充谁的问题。当地方政府得到补充时，他们说这些钱应该用于水利工程和防洪，当人们使用较少的水时，谁来补偿他们的利益损失？

贾:目前，我们的补偿主体是政府对政府。今后，无论谁受到损害，我们都应该尽力赔偿。如果农民的灌溉水被破坏，他们应该得到补充。这就是北京在潮白河上游所做的，鼓励农民少种水稻，把一亩地的钱全部补偿给农民，这体现了公平。

刚才我们谈到了一些不公平的现象。如何建立生态补偿制度和机制？

贾:以调水为例，水资源所有权属于国家，水资源使用权属于地方政府。从管理的角度来看，政府更容易做出决策。另一方面，应该加强对微用户的补偿。

这应该很困难。个人对水资源没有所有权，没有管理权，只有部分使用权，属于弱势群体。他们的利益如何得到保障？

贾:北京对潮白河上游农民的补偿是一个很好的做法。只要你少用水，我就补偿你。在系统设计中，首先考虑个人，这在某些方面是可以实现的。与此同时，集中的“政府对政府”也有一些优势，许多优势在调水后被补偿到受影响的地区。像南水北调工程一样，当丹江口下游受到影响时，政府将为下游修建一个补偿工程，并调水补充长江水以抵消一些不利因素。这种集中补偿也非常有效。

南水北调工程中的部分水源补偿被送至县级，很难送下来。这应该如何解决？

贾·:当赔偿金被送到地方政府时，政府应该披露总共支付了多少赔偿金，谁应该赔偿，赔偿多少，以及在项目建设和办公室工作上花了多少钱。

当个人的钱很少的时候，有些人会抱怨这么多的水是值得的，这实际上反映了一个问题。生态补偿的资金来源很少。有人建议征收生态补偿税。这应该如何解决？

贾:跨流域调水的生态补偿比较简单。谁调水谁付费，而其他生态补偿就更复杂了。例如，在同一个流域，上游水源保护和中下游的用水更为复杂，因为水原本是从上游流下来的。事实上，水资源费可以更多地补偿到上游，这是一个更合理的资金来源。

上游受到保护，但被动地不能做很多事情，不能开工厂和开垦土地，这是受影响的。按照市场机制，很难计算，流域水资源费应该更倾向于上游，加上国家财政转移支付。

另一个可以讨论的问题是，如何通过流域上、中、下游之间的协商，合理分担水资源保护的成本。福建省晋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它的主体在泉州市。流域上、中、下游成立了市水资源管理委员会，整合了市水资源管理和水污染防治的职能，由市长统一管理。他们的机制是，下游的县市支付上游，建立污水处理厂和开展水资源保护项目，其他流域也可以这样做。

这不涉及跨流域和跨行政区，因此难度要小得多。

贾:其实是一样的。下面还有许多县市。这种矛盾将永远存在，取决于是否有政治勇气。中央政府也可以考虑这样做。泉州的做法没有打乱行政结构。该委员会是由市长领导的审议和决策机构，相关部门如水利局、环保局、国家发改委和城建局都包括在内。

如果我们重视水资源，为什么不适当调整管理制度？我曾经建议国务院成立一个水资源委员会，或者把它和其他环境保护结合起来，成立一个资源环境保护委员会，由国家领导人主持，因为现在环境保护部和水利部的矛盾比较突出。最初是有分工的。环境保护没有落到实处，水利也没有上岸。但是，中间有很多管理矛盾，没有一个部门管理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