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谈污水处理：急需另寻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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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国内六位知名环保专家共同为本报撰写了一篇独家文章《建设面向未来的中国污水处理厂》。这篇文章发表后，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引起了业内和业外关于什么是污水处理概念厂、它的区别和如何建造它的持续讨论。

不久前，污水处理概念厂专家委员会的成员聚集在北京，对共同关心的问题作出了系统的回应。专家试图让大家明白，吸引他们关注和热情的不是建设一个先进的示范项目，而是以此为平台，吸引和整合行业智慧和资源，积聚力量，理清方向，强化道路，推动中国污水处理行业从量变到质变。

受访客人:

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研究员瞿九辉

王凯军清华大学环境科学学院副院长、教授

中国人民大学环境学院副院长、教授王洪臣

余刚，清华大学环境学院教授

中国21世纪议程管理中心副主任柯兵

中国科技大学化学学院教授

手头的问题是-

地方环境管理不能依赖基于底线的国家标准，而必须有“个性化”的地方排放标准，以反映其不同的理念和需求，污水处理系统应进行相应的设计。但是在这方面，除了少数几个发达城市外，空到处都是白人。

总的来说，我们采用了以延长曝气为特征的北欧工艺，其特征是低负荷、高投入和高能耗。

污水处理行业忽视了能源的回收，同时也给我国的污泥处置问题埋下了隐患。

污水处理厂在公众心目中接近垃圾焚烧厂的“地位”，臭气和噪音干扰人们和新项目遭到社区反对的情况并不少见。

追求概念工厂-

可持续的水质标准。

根据不同地区环境管理和生态保护的需要，设计了一套渐进式水质标准体系；我们不仅要解决传统的污染问题，还要考虑更深层次的环境问题。

我们必须演示节约能源和发展能源的基本概念。

从技术的前瞻性和先进性来看，特别是作为项目的可靠性，最先进的技术应该综合考虑和整合，尽可能提高污水处理的能源自给率。

污水中的碳、氮、磷和硫可能成为资源。

环保和社区一体化的污水处理厂可以与一些传统的市政基础设施高度整合。

中国污水处理行业的框架已经建立了十年，未来的路还很长。一方面，与经济社会发展的需求相比，我国污水处理设施呈现出种种不适应，需要从技术到管理、从理念到实践的全面升级。另一方面，中国的持续城市化仍将释放大量新的需求，污水处理设施的规模将继续增长。

业内人士估计，这将是一项比以往“大建设”更大、更长远的任务，需要解决的不仅是技术和资金问题，更关键的是找到下一步的方向和道路。这正是六位专家近年来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更令他们感到迫切的是，如果业界不能尽快达成共识，现有污水处理设施的升级将会因缺乏可持续的目标和计划而导致投入和产出不佳，而新建的污水处理设施将有重蹈覆辙甚至绕道的危险。

“这是我们发起建立中国污水处理概念工厂的倡议的意图。”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专家反复强调，建设污水处理概念厂是为了提供一个平台，促进一个过程，并聚集行业内外的各种力量，寻找一条适合中国国情和面向未来的污水处理新路。

伟大成就背后的隐忧

它被称为环保产业，与可持续发展背道而驰，这是中国污水处理行业必须正视的尴尬。

即使可观的经济成本达到现行国家标准的最高甲级，出水仍低于ⅴ级；污水处理厂只关心水，不关心泥浆，导致严重的污染危害和能源浪费；每个人都需要污水处理厂，但没有人想要它。

经过几轮密集建设，中国的污水处理规模已可与美国媲美，其速度堪称奇迹。然而，随着设施全面进入运行期，高速运行后会出现各种问题。近年来，行业开始对污水处理的标准体系、技术路线和管理体系进行总结和思考。

在标准方面，去年关于“按国家标准最高标准排放的污水低于五级”的热门话题，给标准制定部门带来了很大压力。但实际上，地方环境管理不能依赖基于底线的国家标准，必须有一个“个性化”的地方排放标准来反映其不同的理念和需求，污水处理系统也应相应地进行设计。

但是在这方面，除了少数几个发达城市外，空到处都是白人。正因为缺乏标准的指引，很多本地管网在未建成时便急于升级至甲级，而一些污水处理厂则面临在刚建成时便升级至甲级的尴尬。

在技术路线上，“由于历史原因，污水处理行业作为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的一部分，在体现可持续发展理念方面有自己的技术选择。”王凯军评论道。

近年来，他的研究侧重于环境技术管理和战略研究。王凯军认为，在新世纪以来的十年里，中国的污水处理在非凡的发展过程中基本遵循了国外的模式。“总的来说，更多地采用了以延长曝气为特征的北欧工艺，其基本特征是低负荷、高投资和高能耗。”

他亲自参加了一个污水处理项目的审查。在年平均气温超过20度的情况下，本项目仍采用延长曝气，负荷极低(高达0.05)。“这原本是为北欧常年低温而设计的。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

高能耗和高投入路线对中国污水处理技术选择的“支配”也可能使行业错过或忽视另一个关键趋势，即能源资源回收，同时也为中国目前的污泥处置问题埋下隐患。

根据王凯军的数据，英国80%的污水处理厂通过污泥的厌氧消化来回收能量，而德国的这一比例也超过了80%。“我国3000多个污水处理厂只有50多个污泥厌氧设施，其中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在运行。”

根据他们的研究，厌氧消化本可以在中国发挥更大的作用。王凯军表示，一个生活污水处理厂的标准厌氧消化项目，经过多年的运行，可以帮助污水处理厂实现20-30%的能源自给率，每年产生超过1000万千瓦时的沼气。

就环境友好性而言，污水处理厂在公众心中已接近垃圾焚烧厂的“地位”。气味和噪音干扰人们并不罕见，新项目也会遭到社区的反对。高能耗、高投资的技术，忽视了能源的回收...被称为环保产业，但它与可持续发展背道而驰，这是中国污水处理行业必须正视的尴尬。

概念工厂想要做什么样的改变？

有必要在现行法律法规的基础上探索未来的水质标准，筛选节能降耗技术，提出资源和能源发展对策，优化各种工艺组合，通过精心设计和操作完成这一复杂的系统工程

事实上，经过一年多的酝酿，有人提议建设中国的污水处理概念厂，并成立一个专家委员会，其间讨论频繁而热烈。“这不是一个冲动和盲目的决定。”这些专家在污水技术管理、工程实践、前沿技术和发展战略等方面各有所长，他们或亲自参与或密切观察中国污水处理行业在过去十年的发展。“概念工厂”是他们反思过去、展望未来的结果。

“经过一年多的讨论，我们最初想从水质标准的可持续性、资源回收、能源自给和环境友好四个维度对中国污水处理的未来发展方向进行系统的探索。”王洪臣说。

一旦概念工厂的消息传出，他们很快就收到了来自各方的回应。许多人急于知道概念工厂应该做什么。有什么区别？用什么技术？它到底值多少钱？对此，王洪臣坦言，概念工厂是上述四个目标的体现，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路线图。“这四个问题对现有的污水处理行业提出了革命性和挑战性的问题，这些问题要求高、难度大，需要进行大量的研究和探索。”

专家们首先关注的是标准问题，即如何确定一个可持续的出水水质标准。

王洪臣说，例如，如果概念工厂建在一个水资源丰富的地区，那么污水需要保持当地水生态的平衡和健康，可能有必要严格控制硝酸盐。“美国的一些主要流域要求污水处理厂的排放物中的总氮低于3毫克/升，一些地区的要求更高。”正是因为这个目标。”

如果概念工厂位于缺水地区，出水质量必须满足水资源可持续循环利用的要求。“所以，刚才提到的硝酸盐可能不是最重要的指标，但可能是微生物指标。”他强调，可持续水质标准是一个系统探索的过程，不是立即确定一套适用的标准，而是根据不同地区环境管理和生态保护的需要，逐步设计一套水质标准体系。

他们的探索可能会挑战当前的水质评价体系。曲久辉是水质安全与评价方面的资深专家。他提出，如果污水经处理后不直接排入自然水体，而是回用于绿地和农田，氮、磷是否可以不经特殊处理而作为有用物质，标准不应太高？一旦涉及到生态与健康，现有的评价体系需要进一步完善。“cod、氮和磷符合要求并不一定意味着安全，一些有害污染物还没有被检测出来。”

许多环境专家更关心安全。“根据环境安全和水资源安全的需要，污水处理不仅应考虑解决黑臭和去除常规污染物，还应注意对人类健康和水生生态系统有长期风险的新兴污染物，如个人护理产品。药物和其他污水通过不同的渠道进入污水，目前的处理过程不能很好地处理。”余钢一直关注污水处理领域深层次的环境安全问题。

据他说，欧美发达国家已经开始解决这些问题。概念工厂也应该有这种考虑。"不仅要解决常规污染问题，还要考虑更深层次的环境问题."

在技术层面，概念工厂委员会应更加重视现有先进技术的筛选和整合。王洪臣表示，概念工厂必须展示节能和发展能源的基本理念。在这一领域，国内外出现了许多不同环节和方向的创新。

“从前瞻性和先进技术，特别是作为项目的可靠性，我们应该综合考虑，优化整合最先进的技术，并尽可能提高污水处理的能源自给率。”他强调，这不是为了演示某项技术或某些技术，而是为了促进污水处理能源利用的改进和创新，帮助行业为节能减排做出自己的贡献。

发达国家的研究和实践表明，污水中的碳、氮、磷和硫可能成为资源，这也是概念工厂追求的目标之一。“我们想讨论一下我们是否可以在中国发展污水处理？这方面也需要大量的研究和技术筛选，以找到一个合理的计划。”王洪臣说。

在专家的心目中，“外观”对污水处理厂的概念也非常重要。他们希望通过在概念工厂中探索环境友好和社区融合，污水处理行业的形象将彻底改变。在这方面，有许多选择。

“污水处理厂可以与一些传统的市政基础设施高度整合。例如，火力发电厂可以利用污水处理厂的废水，而后者可以大量利用废热和灰烬；有些市政基础设施的周围环境很差，污水处理厂的水面也可以用来调节周围的小气候。”王洪臣说，在融入社会方面，外国的经验值得学习。

日本清水公园将把一座污水处理厂建成周边居民的休闲场所。在一些国家，污水处理设施是基于低影响开发设计的。“就是，如果你不具体说明，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这里有污水处理设施。这也是我们追求的方向。”

在采访中，许多专家反复强调，概念工厂需要在现行法律法规的基础上探索未来的水质标准，筛选节能技术和工艺，提出资源和能源开发的对策，优化各种工艺组合，通过精心设计和操作完成这一复杂的系统工程。其中，概念工厂是一个载体和平台，可以吸收和聚集行业内外的智慧、力量和资源，推动行业思考、梳理、探索，甚至最终改变污水处理方式。"过程比结果更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