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水告急折射中国水资源现状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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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学开始，中国人就知道中国是一个北方干旱，南方多水的国家。然而，近年来出现的新闻似乎颠覆了这一基本概念:中国南方也缺水

★记者/贺中州

由/世卫组织(成都)提供

记者/韩勇(来自长沙)

到2007年12月，中国南方的干旱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

据来自国家气候中心的消息，自2007年9月底以来，长江以南大部分地区、中国南方大部分地区和贵州的降水量一直小于100毫米，导致干旱持续发展。湖南中南部、江西中南部、广西北部、广东西部和贵州东南部25年一遇大旱，其中江西、湖南和广西部分地区经历了50年一遇的特大旱灾。

监测表明，严重的干旱使长江以南的一些主要河流水位下降。目前(指去年12月)，位于江西省北部的鄱阳湖是中国最大的淡水湖，其水面面积已减少到50平方公里，而在丰水年，鄱阳湖的水面面积可达4000多平方公里。

据《广州日报》报道，由于上游水资源匮乏，长江中游地区“肠梗阻”频繁发生。去年12月5日，交通部长江航务管理局发布紧急通知，宣布由于严重的枯水期，长江中游进入二级橙色预警状态。然而，长江航道局负责人透露，预计到2008年1月底和2月初，水位将降至132年来的最低水平，通航条件将面临更严峻的考验。

记者在湖南看到的与人们心目中的“南方富水”印象完全不同。

湖南秋冬干旱

在长沙市橘子洲大桥上长大的老人刘尔静(音译)指着桥下一块光秃秃的石板对记者说:“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这东西暴露出来。”

在长沙市岳麓区中南大学南侧以西200米的菜地里，应该是一个郁郁葱葱的季节，但从远处看却是黄色的。尽管菜农王有田每天都要扛着扁担走几百米，到岳麓山下的一个池塘里打水，然后把水倒回自建的水库里，一点一点地分发给口渴的菜苗。然而，水库已经几个月没下雨了，远处的山塘似乎快没水了。

“大海在变，”王有田回忆起前一个雨季时感慨万千。“过去，这片菜地旁边有池塘。一年到头都有水，菜园比现在大得多。如果像今年这样干旱，蔬菜就真的不能种了。”王有田说。

据湖南省防汛抗旱指挥部办公室提供的情况介绍，从2007年9月30日汛期结束到2007年12月5日，湖南省平均降水量只有26毫米，同比下降84%。受此影响，湘江各段相继跌破历史最低水位——11月8日湘潭段降至历史最低26.86米，两天后长沙段达到历史最低25.17米。在湖南，资水、水原和丽水的水位也有不同程度的下降。

在旱季，湖南各地都有缺水的迹象。

长沙的一名出租车司机告诉记者，他们社区的供水已经定期停止，而且每隔几天就停止一次，主要是在白天。这一说法后来得到了一些零星受访者的证实，包括湖南气象科学研究所高级工程师陆奎东。

水厂也面临着挑战，尤其是那些建于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的水厂。一位知情人士透露，目前长沙部分水厂的日供水量已从7万吨降至3万吨。

来自湖南省中南部“干旱走廊”邵阳的消息称，许多村庄的水井已经干涸，村民们不得不去其他村庄寻找水源。邵阳县黄泾镇两个村民小组共用一口井，他们已经开始每三天供应一次有限的水。最近，这口救生井干涸了，村民们不得不在一公里外寻找水源。根据湖南省反手指办公室发布的数据，全省有4500多个村民小组因干旱而饮水困难，涉及8.3万多人，4万多头大牲畜面临饮水困难。

四川都江堰水资源纠纷

南方的干旱不是近年来的第一次。2004年，南方的广东、广西、海南、湖南、江苏、安徽等省发生了大范围的秋季干旱，部分地区的干旱程度达到了53年来的最高水平。

四川省在2004年和2007年没有被列入极度干旱地区。然而，该省最近一直在为水资源问题争吵。争论的焦点是著名的都江堰的进一步发展，但争论的背景是双方一致公认的事实:四川，一个被称为“千河之省”(原1340条河流，现在1100多条河流)的省份，实际上是缺水的。

非政府组织成都城市河流研究会于2007年11月启动了自己精心准备的专题研究项目“都江堰水利区可持续发展研究”(以下简称“民间研究报告”)。本研究报告针对四川省水利厅和都江堰管理局编制的《四川省都江堰总体规划报告》和《都江堰水利可持续发展战略研究》(以下简称《正式规划》)。

官方规划中设计了一个重大项目:都江堰内江白条河下游的淠河将被引入四川，以解决四川中部的长期干旱问题。事实上，淠河引水工程是将都江堰的水引至沱江，然后灌溉沱江流域314万亩农田。

民间研究报告反对这个项目。原因是:这样一来，成都将没有足够的水。他们说成都的水是由都江堰提供的，本来就不缺水。然而，都江堰的灌溉面积近年来被人为地扩大了，从1949年的283万亩扩大到7个城市的37个县(市、区)，灌溉面积为1010万亩。巨大的淠河引水工程已经超过了都江堰水系的水资源承载能力和环境承载能力。

根据该计划，到2020年，成都的常住人口将增加到800万，是目前数字的两倍。到那时，生活用水也将翻一番。水怎么够呢？

因此，四川省地矿局区域地质调查队的研究员范晓说:“淠河引水工程的官方规划是‘切肉疗伤’。”

是“拉尼娜”造成了一段时间的麻烦，还是“南方干旱，北方涝”的开始？

从小学开始，中国人就知道中国是一个北方干旱，南方多水的国家。然而，最近几年的新闻似乎颠覆了这个基本概念:中国南方也缺水。近年来南方缺水是偶然的暂时现象，还是中国水资源的分布开始发生变化？

一些气候专家解释说，2007年南方的干旱是由拉尼娜造成的。“2007年湖南干旱的原因可能与太平洋上的‘拉尼娜’现象有关，因为自1949年以来已经发生了11次拉尼娜现象，而湖南也发生了10次相应的干旱。”湖南省气象局副局长潘志祥这样分析媒体。

北京的一些气象学家也支持潘志祥的观点。国家气候中心副主任李伟静在2007年12月中旬接受媒体采访时说，中国南方干旱有四个主要原因。首先，由于2007年我国南方夏、秋、冬季降水持续减少；其次，秋季气温高于去年同期；第三，冬季空冷空气活动弱；李伟静认为，第四个原因是众所周知的拉尼娜现象。

但是媒体上还有其他的声音。

2007年11月22日，在国家气候委员会召开的第四次ipcc评估报告综合报告新闻发布会上，国家气候中心副主任罗勇表示，全球变暖将导致中国降水分布的变化。罗勇说，根据ipcc第四次评估报告的预测，未来100年，全球降水和水资源将在中纬度地区进一步减少，在中高纬度地区可能增加。也就是说，未来中国的降水分布可能会向北移动。例如，目前的夏季降水情况是南方涝，北方旱，将来可能变成南方旱，北方涝。

如果南方的干旱是由拉尼娜造成的，那么这只是暂时的。然而，如果气候变暖导致整个降水带北移，成为“南旱北涝”的局面，对中国未来的影响将会太大。#新页面#

遭受守寡或不平等？

从某种角度来看，四川省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中国水资源现状的一个缩影

★记者/贺中州

由/世卫组织(成都)提供

记者/韩勇(来自长沙)

黄(北京)

“华南不缺水，有水资源。这是一些地区的水资源开发强度，超载造成的水资源短缺和水污染造成的水资源短缺。”著名水资源专家、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研究员刘长明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这一点在《中国新闻周刊》采访长江水利委员会水务局副局长杨永德时得到了证实。杨永德说:长江不缺水。水资源总量接近1万亿立方米，但利用率只有20%左右。

南方不应该缺水

根据水利部2006年的水资源报告，中国的水资源总量为25330亿立方米。其中，北部六区(指松花江、辽河、海河、黄河、淮河和西北河)水资源4761亿立方米，占全国的18.8%；南方四区(指长江(含太湖)、东南河、珠江和西南河)水资源总量为20569亿立方米，占全国的81.2%。换句话说，南方的水占全国总量的五分之四。

这里应该指出的一个事实是，1998年，世界人均水资源为6918立方米/人，而中国为2230立方米/人，仅占世界人均水资源的三分之一，但仍超过印度、英国、德国和南非。

然后，随着全球变暖，将会有“南方干旱，北方洪水”，这将减少南方的水？

《中国新闻周刊》采访的科学家对此持谨慎态度。中国科学院水资源研究中心主任夏军说:气候变化和气温上升是肯定的，这已经得到科学家的证实。然而，它是否会增加或减少特定地区的降水还不确定。据我所知，中国科学院的一位非常著名的院士史亚峰最近提出了一个观点，谈到西部大开发。他说，随着气候的变化，西部地区的降水量在增加。但是增加的绝对数量并不大。据我所知，长江流域没有明显的变化。

在去年12月21日由“自然之友”举办的“绿色多边论坛”上，国家气候中心研究员黄磊在回答《中国新闻周刊》记者的提问时表示:根据中国近50年的降水记录，华北地区的降水量在减少，而西部地区的降水量在增加。据预测，未来中国的气温和降水将继续上升，但不同地区之间会有很大差异。说到“南旱北涝”，这与雨带北移有关，直接原因是季风的影响。至于两年前美国人预测“到2010年中国将发生南旱北涝”，我们无法证明这一结论是正确的。

不要因为丧偶而痛苦，而是因为水的不均匀而痛苦

如果以中国的人均水资源量为2230立方米为标准，湖南的人均水资源量为2500立方米，这确实不算小。然而，湖南省的水资源分布极不均匀。

湖南师范大学资源与环境学院教授毛德华研究了1950-1990年湖南省的气候变化。研究表明，湖南省没有不受干旱侵袭的地方，但主要受影响的地区是湖南中部和南部，这与湖南省的地形条件有关。湖南南濒南岭，东临幕府山，西接雪峰山，北接洞庭湖，北接寒/寒区。此外，当地红岩和石灰岩分布广泛，蓄水能力差，植被不易生长，盆地地形不易散热。最后，衡阳和邵阳的“干旱走廊”在湘中、湘南形成，而马援盆地在湘西南少雨。前者是湖南的主要产粮区，干旱往往导致全省粮食基础不稳定。

在人均水资源量为3388立方米的四川省，水资源的分布也极不均衡。根据2005年四川省水资源公报，四川省有9个城市，包括成都、德阳、内江、资阳、自贡、泸州、南充、广安和遂宁。人均水资源不足1750立方米，这是联合国可持续发展委员会确定的缺水线，影响到4711万人，占全省人口的55%。

四川中部是四川省缺水最多的漏斗。当成都的水利专家在争论是否将水从都江堰转移到淠河时，四川中部的丘陵地区，距离成都150英里，正遭受另一场干旱。2007年11月30日，四川省水利厅规划处处长阮贵安指着乐至县的一篇报道，对《中国新闻周刊》记者表示担忧:如果2008年3月乐至市没有大雨，就没有饮用水了。

为了防止抢水，乐至当地政府曾要求武警守卫水库。

历史上，为了解决川中、川东地区的干旱问题，四川省修建了大量的水库，引水渠道贯穿龙泉山(成都平原和川中隔山)，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将水引向干旱地区。然而，这些项目未能有效覆盖缺水地区。

2004年，水利部再次批准了淠河引水工程。2007年，它进入筹备阶段。该项目计划静态投资108亿元，引水13.65亿立方米，增加灌溉面积314万亩。

另一方面，成都人均水资源只有800立方米。然而，缺水本身并不是成都市城市河流研究会反对淠河引水工程的主要依据。该研究所的秘书长田军告诉记者，成都缺乏环境用水是很重要的。所谓环境用水，是指为保持生态环境不进一步恶化和逐步改善而需要消耗的地表水和地下水。当你今天走在成都，你会发现历史上许多水上的痕迹已经消失，只留下仍然存在的码头名称。在水网逐渐从成都消失的过程中，被称为“天府之国”的成都开始成为“尘埃之都”。如果从成都的水源都江堰抽水，“尘埃之都”的未来命运无疑将会恶化。

成都市市政工程设计研究院原总工程师、河流研究会专家组成员高进一步解释说，科学事实是，即使经过污水处理，水质仍低于五级，必须用足够的清水稀释。根据国际情况，比例一般为1: 8或1: 7，即一部分处理后的污水仍需用七八份清水稀释，以反映水的自净能力。

支持淠河调水工程的都江堰设计研究院院长唐希建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对成都市城市河流研究会的反对意见进行了点评:显然，四川中部丘陵地区生活用水的困难和成都市环境用水的困难哪个更重要？唐说:“我们讲的是大道理，他们讲的是小道理。”

阮贵安告诉记者:在成都用环境水来清理河流污染是根本不可能的。“把岷江的水全部用于成都的问题是不可能解决的。”

“不要提倡，不要反对从岷江到澜沧江丘陵地区和澜沧江流域的长距离调水，不能简单地理解我们成都人没有同情心或者我们自私！”成都市环保局高级工程师、成都市环境保护协会秘书长段宜生向记者解释了自己的观点:“这种长距离跨流域调水不一定是好事。”

段宜生认为:“我们主张丘陵地区要根据自己的环境发展自己的特色经济。而不是等待水来实现‘旱地水田’。”例如，段宜生说:成都的龙泉驿是一个典型的丘陵地区。如果要改变稻田，条件比四川中部的丘陵地区要便宜。然而，龙泉驿的主要产业是“水果产业”、“花卉产业”和“特色旅游经济”，而不是把旱地变成水田。现在，龙泉驿的特色经济可以说是成都的“名”。

“大局”与水的公平

根据湖南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总体规划，到2010年，全省国内生产总值将比2004年翻一番，人口将达到7000万左右，城镇化水平将达到40%。到2010年，全社会总用水量预计将达到350亿立方米。到那时，即使在中度干旱年份，湖南省也将缺水46亿立方米。

四川省水利厅预测，到2010年，四川缺水量将达到200亿立方米；到2030年，水资源短缺将超过500亿立方米。

因此，四川省的争议双方一致同意一点:整个都江堰水系统缺水。

到2007年5月，都江堰的水位降到了过去10年来的最低点。成都市城市河流研究会《都江堰水利区可持续发展研究》报告称，岷江的开发强度已达64%；紫坪铺水利枢纽建成后，开发强度进一步提高到80.1%。远远超过了国际公认的40%的警戒线。

因此，在很早的时候，四川省就提出将大渡河引入岷江。从而增加整个都江堰水系统的水量。

然而，该项目被认为是四川省的一个抢水项目和南水北调工程。因为“南水北调”西线工程的一部分是从大渡河引水。

2004年，四川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陆和包括著名经济学家林玲、院士刘宝在内的许多四川省退休学者，进行民间研究和论证，上书国务院，陈述利弊，最终迫使南水北调工程暂停。

从某种角度来看，四川省发生的事情是中国水资源的一个缩影。在中国北方，人均水资源量不到南方的三分之一。在某些地区，这不是影响经济能否发展到更高水平的问题，而是人们会渴死的问题。然而，水能否通过行政命令顺利和公平地转移？

在谈到这个问题时，夏军说:实事求是地说，水资源问题之后是经济利益之争。“四川下游的水在水量调整时可能是不够的，但对北方来说，意义是很大的。对这个国家来说，它在某个地方输了，但总的来说还是赢了。因此，国家应该掌握这个学位。另一方面，许多普通人牺牲了他们的经济利益，所以国家应该对他们进行生态补偿。然而，在过去，这方面往往被认为很少。”#新页面#

“水就是政治”

我住在河的源头，你住在河的尽头。当我们面对同一条河流时，我们能站在整个流域系统的高度来理解水的问题吗？

★本报记者黄韩中州

中国科学院水资源研究中心主任夏军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提供了这样一组数据:1949年至2005年的55年间，用水结构发生了变化。在2005年全国的总用水量中，农业仍然是一个很大的用水者，占70%到80%，但1949年工业用水量从2.3%增加到22.8%；城市生活用水量从0.6%增加到8.4%。

也就是说，在过去，水主要用于发展农业，但现在，工业和城市居民的用水量正在迅速增加。

从1980年到2006年，湖南省的总用水量从277.1亿立方米增加到327.7亿立方米，这似乎并不显著。然而，据湖南省水利厅教授级高级工程师聂透露，增幅主要集中在全省几个大城市。

事实上，在当今中国，当面对同一条河流时，用水主体分为城市居民用水、农业用水、工业用水、生态环境用水和航运用水。《中华人民共和国水法》第21条对这些主体作了优先排序:“水资源的开发利用应当首先满足城乡居民的生活用水需求，兼顾农业、工业、生态环境和航运的需要。”#新页面#

面向同一条河

在四川省，人们开始讨论农业用水是否值得。成都水务局高级工程师陈为忠告诉记者，四川有很多冬季稻田(依靠雨水，筑埂蓄水)，但都变成了两季稻田。随着稻田规模的扩大，袁隆平水稻良种技术得到充分展示。但它也带来了另一个问题:大米是基于水的消耗。

在反对者看来，水稻的大规模开发有利于粮食产量的大幅增加和地方政府的政绩，但也造成了水资源的大量消耗。“而且，现在基本上没有种粮的钱了。”陈为忠说。

在湖南，专家也提到了这样一个数字:该省农业用水量高达50%。

成都市城市河道研究会反对淠河引水工程正式规划的原因之一是该规划将农业灌溉放在首位，将城市供水放在“综合利用”的次要位置，这显然不符合水法的精神。

成都城市河流研究会也对四川各级水电站提出了一些批评。他们表示，水电站正在进行一场“水循环运动”，利用公共河流资源为小圈子和小部门的少数人谋利。例如，白条河上的水电站曾经是中国人争议的焦点。反对者指责说，各级水库和水电站不仅不能在蓄水和泄洪方面发挥积极作用，而且在利益的诱惑下，更倾向于在能够带来更多利益的地区和行业用水。

记者了解到，每年冬季旱季，各级水库都倾向于蓄水发电，因为在冬季，尤其是春节前后，正是用电高峰期。此时，工业、生态环境和航运等其他方面也急需水。

例如，在湖南省，去年11月10日湘江长沙段的水位降至历史最低水位以下时，湘江上游的东江水库接到了降低长沙段水位的命令，以防止其滑落至灾难性的25米以下。因为如果水位下降到25米以下，大量的污染物将很难被有效地稀释，对水质可能造成的损害是不可想象的。与东江水库一起，江垭水库起到了拯救生命的作用。

然而，东江水库无私地放水，缓解了下游调水的困难，同时也给自己带来了隐患。湖南省反手指办公室副主任肖坤涛分析说，按照目前的下泄流量，东江水库可以保证一两个月的流量。然而，如果水位下降太低，将影响其正常发电，特别是春节前后。如果电力不足，将会带来更多的不便。

据报道，在去年湖南省的干旱期间，约三分之一的企业生产能力没有释放，因为缺水。另一方面，工业生产造成了大量的河流污染，这使得本已稀缺的水资源更加不足。根据湖南省水利厅公布的检测数据，在大多数年份，湘江流域超过三分之一的河流水质不到三级。

四川省的长期监测也表明，岷江中游大部分河段为5级以下，沱江干流大部分河段为4级至5级。成都的“两江”，锦江和沙河，基本上低于五级水质。

“水问题既有自然属性，也有社会属性。归根结底，这是一个政治问题。”

夏军所在的中国科学院水资源研究中心前几年承担了海河流域“生态修复水资源保障计划”。这个计划实际上是在倡导一个先进的概念:生态承载。

夏军说:“一条河流沿途处处都需要水，这实际上就是水与经济的关系。而经济发展，其承载能力应该有一个度。例如，它有污染，所以有水环境承载能力的问题；有限的土地需要种植粮食，并且存在土地承载能力的问题。人们的生活需要水，工厂的污水需要水，经济发展需要水，各种相关因素应该是一个完整的系统。这样，一个盆地应该具有综合承载能力。如果你超过这个能力，对不起，但是你不能建这个工厂。你不能用这水。河流的发展应该有一个度。我们现在面临的挑战是在发展和保护之间找到平衡。”

夏军说，他们正在对淮河流域的综合承载力进行研究。在海河流域，这项研究至少在几年前就开始了。过去，水资源只计算水量，但现在我们应该考虑它。还有污染。它算不算水？所有与水有关的因素应该结合起来形成一个系统:水与气候、水与生态、水与社会、水与经济。过去，人们通过不同的部门进行水资源规划:土地部门进行土地承载力规划；环保部门做污染能力规划，水电部门做水资源承载力规划，等等。然而，水的问题不能由单独的部门来管理。“一个计划是没有用的。”因此，从一开始，夏军就应该考虑水资源开发、利用和保护的综合模式。这在国外很受欢迎。

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长江水利委员会水务局副局长杨永德从另一个角度谈到了这个问题:缺乏统一调度。长江流域实行流域机构和地方政府共同管理的制度。大型项目基本上都是发电站。他们大多从经济效益的角度考虑问题，但很少从各个方面考虑问题。一个简单的例子是:上游有这么多水利工程，如果统一调度，下游会有这样的干旱情况吗？

“现在的问题是，各方面都在谈论自己的问题，没有人站在整个流域系统的高度来理解这个问题。这是制度问题。因此，水问题具有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归根结底，这是一个政治问题。”夏君说道。

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研究员刘长明从人与自然的高度谈及这个问题:“如果1998年的洪水发生在古代，还会叫洪水吗？”当时，今天没有人住在灾区。现在，你已经包围了太湖，你想种植土地。对不起，洪水中没有地方可去。所以归根到底，是人与水的和谐关系。我们必须辩证地、历史地看待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