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水市场 破解水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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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地区水资源匮乏，如何合理配置水资源，实现区域经济和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已成为这一干旱地区水资源管理和利用中亟待解决的问题。在最近的采访中，记者深切感受到，今后西北各地都有必要把加快培育水市场作为治水的战略选择。

月牙泉，敦煌市的著名景点。本报图片

行政干预和工程应急难以解决水务矛盾

在水资源总量控制和定额管理体系不完善的情况下，西北地区水资源长期以来被人为分割，流域、行政区域和行业的水资源管理和利用互不相容。然而，传统的行政干预和工程应急的治水模式往往带来一系列新的用水矛盾。
在新疆塔木里河、甘肃黑河和石羊河三个内陆河流域，由于缺乏有效的流域用水总体规划，近几十年来发生了这样的悲剧:上中游地区凭借地理优势过度开发了河流有限的径流，下游流入严重不足，不得不通过大量开采地下水进行补偿。结果，地下水位急剧下降，生态环境继续恶化。
类似的问题存在于不同的行政区域和不同的行业。在一些水资源极度匮乏的地方，为了应对水资源短缺，政府动员干部群众“勒紧裤带”节约用水，甚至不惜牺牲减产；在一些水资源相对丰富的地方，水资源浪费严重。与此同时，低效率农业使用大量的水，而高效率工业通常缺乏水资源支持。
近年来，位于黑河中游的甘肃省张掖市缺水，为减少蒸发损失，关闭了7个平原水库。相距不远又缺水的嘉峪关市，有大量的水用来建水坝和湖泊，城市水域总面积已超过200万平方米。河西走廊地区农田平均灌溉定额仅为400立方米左右，每立方米价格为0.071元；然而，在黄河流域宁夏引黄灌区，每立方米的水价只有0.0245元。
为了解决各种用水矛盾，政府部门往往采取行政干预和工程应急处理，结果是牺牲一方来保护另一方。自2000年以来，张掖市为保证黑河下游内蒙古额济纳旗绿洲生态用水的充分输送，共造成经济损失和支出7.3亿元。同时，由于缺水，当地的生态环境正在恶化。

让水像商品一样流动并增值

水是不可或缺的资源，也是一种特殊的商品。在西北地区水资源的管理和利用中，这一属性长期被忽视。近年来，西北一些地方以水权和水市场理论为基础，尝试了行业内或行业间水权转换，为加快培育西北水市场提供了有益的探索。
2003年以来，宁夏开始了跨行业水权转换试点工作，即工业项目投资黄河灌区节水改造，节约的黄河水指标用于满足工业项目新的用水需求。目前，包括灵武电厂在内的三家企业参与了宁夏水权转换试点项目，总投资约1.46亿元。据估计，转换工作完成后，黄河每年可节约和输送5300多万立方米的水。
采用市场化的治水措施不仅可以有效缓解工业用水紧张，还可以拓宽融资渠道，赢得水资源的优化配置，使水以更高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流出。宁夏水利厅水行政与水资源司司长张林海表示，据测算，目前宁夏引黄灌区的黄河水，农业灌溉每立方米只能生产0.97元，工业灌溉每立方米可以生产57.9元。三个试点项目实现计划用水后，经济效益将增加30亿元。张掖市也做了类似的尝试:允许水权像商品一样自由买卖。然而，经过实地采访，记者发现，由于全市可利用的水资源总量太小，分配给用水户的水资源更加有限，没有多少水可供交易。高台县节水办公室认为，孤立地在小范围内进行水权改革，难以培育成熟的水市场。只有在更大范围内进行水权转让，水市场才能成熟，才能充分发挥其整体活力，在水资源整体短缺的情况下，实现区域间和行业间的水量平衡。中科院院士程甚至提出了虚拟水交易。虚拟水是指生产商品和服务所需的水资源量。虚拟水以无形的形式储存在其他商品中，便于运输，使缺水地区可以通过贸易从富水区购买水密集型农产品，获得水和粮食安全。国家和地区之间的农产品贸易实际上是以“虚拟水”的形式进出口水资源。程、等专家在分析了西北地区水资源现状后，认为我国应大力发展虚拟水贸易，以解决西北地区水资源短缺的问题。

培育水市场建设节水型社会

培育水市场，首先要明确水权。专家建议，在政府加强宏观总量控制和定额管理的前提下，将一个流域或行政区域的可利用水资源逐层分解为用水户和用水户，并采取各种法律、经济、行政、科技手段，确保不同用水户和用水户之间的水权流转，从而促进节水型社会建设。
当然，有必要建立一个综合水资源管理系统，以防止权利/责任的丧失。目前，西北地区许多行政区的水资源管理仍处于严重分割状态。例如，城乡水行政主管部门是水务局，而城市地下水由城建部门控制；另一个例子是，即使是同一行政区域内的同一条河流，不同的河段也由不同的单位管理。
因此，越多的“龙”控制着水，水就越混乱。目前，新疆塔里木河流域综合治理工程已投资60多亿元，但治理过程非常困难，且源区高耗水作物种植面积不断增加，难以按计划向干流排水。
虽然新疆专门成立了塔里木河流域管理局，但源区和流区都有自己的管理单位。然而，即使计划的排放量不能完成，塔里木河流域管理局不能采取严格的措施。例如，从2006年10月至2007年9月中旬，阿克苏河流域的总流入量与多年同期相比增加了3.7%，而向干流排放的水量同比减少了26.8%。为了培育水市场，我们必须改善相关的基础设施。据了解，由于用水计量设施还相当落后，西北各灌区支渠以下的水量仍是“粗略估算和计算”，向农民收取的水费按该地区灌溉农田的亩数平均分摊，节水难度很大。只有大大改善用水基础设施，才能更快地促进水权交易和水量转移。
培育水市场，推进节水型社会建设，需要进一步细化生态、生活、生产等不同用水功能，利用价格杠杆调节不同功能之间的用水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