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从摇篮到摇篮” 看我国危废填埋技术的发展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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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危险废物填埋技术的理解存在严重偏差，这体现在它被用作最终处置技术、廉价处置技术、自下而上的处置技术以及必要的处置技术。”“有一天，我们把危险废物填埋场的‘坟墓’变成了资源再生的‘摇篮’，实现了危险废物管理从‘摇篮到坟墓’到‘摇篮到摇篮’的转变和发展。”

12月7日下午，在2016(第十届)固体废物战略论坛第三单元主题分享会上，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固体废物污染控制技术研究所所长、首席研究员王琦指出了危险废物填埋技术发展的痛点，并发表了题为《从摇篮到摇篮——中国危险废物填埋技术发展趋势》的精彩演讲。(以下内容根据现场发言组织)

我国危险废物填埋场建设中的常见问题

今天，我们主要讨论危险废物填埋技术，包括危险废物填埋技术的发展及其概念的变化。首先，让我们开门见山，看看中国危险废物填埋场建设中常见的问题。

布局问题

我们来谈谈危险废物填埋场的选址。目前仍存在选址不符合标准要求、选址未考虑长期环境风险和极端灾害等问题。

请看这幅有风车的图片，也就是说，危险废物填埋场是由大海建造的。沿海地质结构不适合建设危险废物填埋场，中国标准明确禁止在海边建设危险废物填埋场。因此，该填埋场的选址不符合标准要求。还有那些建在山区的，如下图所示。这里不是垃圾填埋场，而是渗滤液的储存池。这个储存池建在垃圾填埋场的旁边，在完工之前就漏水了。这说明山区垃圾填埋场在春季修建地下水位或泉水非常普遍，也说明填埋场的选址和地下水位不能满足标准要求。

平原地区也有危险废物填埋场，其中一些离长江只有几公里远，建在长江的一条干支流上。想象一下，如果一个灾难性的灾难发生在这个垃圾填埋场周围，成千上万甚至几十万吨的危险废物在未来可能进入长江，其后果是不可想象的。这种垃圾填埋场在长江沿岸并不罕见。

如果危险废物填埋场的选址是基于某些标准，而没有评估填埋场建设的潜在风险，这将是非常危险的。众所周知，长江三峡大坝的建设有其设计寿命和“安全期”的概念。在垃圾填埋场建设的时候，你有没有做过这样的评估和分析？很难判断垃圾填埋场将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危害吗？也就是说，危险废物填埋场的选址没有考虑长期环境风险和极端灾害。

设计问题

危险废物填埋场设计中存在普遍问题，包括填埋场设计一般不反映危险废物填埋技术的特点，设计一般不符合标准要求。

下图显示的是一个垃圾填埋场，可以看到在这个垃圾填埋场有很多排气管。这在危险废物填埋场的设计中非常常见。这说明填埋场是按照生活垃圾填埋场设计的。众所周知，危险废物填埋场的大部分填埋材料都是无机物。如果产生气体，就意味着你的操作有问题。当然，考虑到风险，我们也应该在危险废物堆填区设置排气管。然而，如图所示，它显然不是一个危险废物填埋场。如果按照这种设计，填埋场没有分区，填埋作业面太大，就不能安装遮篷；按分区设计，其整体容积利用率较低。企业当然不愿意增加成本。

看危险废物填埋场的运行模式。混合填埋是生活垃圾填埋的一种运行模式。这种方法的后果是什么？应该说，混合填埋垃圾几乎不可能被再次挖掘出来，利用这种混合垃圾进行综合利用和资源再生的可能性非常低。因此，在设计危险废物填埋场时，我们不能像生活垃圾填埋场那样进行混合填埋设计。

垃圾填埋场的渗漏很常见，不符合“标准”

危险废物填埋场还存在渗滤液处理问题。危险废物填埋场的建设有一个基本理论，称为“三重屏障理论”。无论三重屏障，只有其中之一-渗滤液控制系统，我们应该看到，渗滤液渗漏防渗层只是手段之一。这时，我们几乎放弃了其他手段。例如，在设计中，为了满足标准中的防雨要求，经常使用季节性或间歇性的防雨布来覆盖它。这有多有效？我们可以看到许多垃圾填埋场已经使用这种方法来防止下雨。但根据设计要求，是哪个填埋场做的呢？有人说这种技术用在垃圾填埋场，效果很好。但是，据说这个垃圾填埋场的渗滤液池中从来没有渗滤液！想一想，在中国南方，年降雨量有几千毫米，这里的垃圾填埋场的渗滤液池中没有一滴渗滤液！这是否意味着这个行业还有另一个问题——“欺诈”？

前一段时间，一个危险废物填埋场正在接受检查，该填埋场说他们有一个泄漏检测系统。但我想看看泄漏检测系统的手术室。他们总是给我搪塞。最后，我看到了泄漏检测系统的标志，但在看到他们的填埋场后，我意识到这一定是假的。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本质上，它是基于成本的考虑。

下图是我发现的防渗层设计草图。如图所示，其设计有标准要求。从左侧设计图中的黑线可以看出，在防渗膜下增加了一层土工布。每个人都知道不应该让渗滤液再次流动，但如果你添加土工布，渗滤液将流入。在右侧的标准要求图中，我们可以看到防渗膜必须与天然材料基层紧密结合，中间不能有空缝隙，这是“复合内衬”的基本要求。此外，还有一个由天然材料制成的基层，它位于膜的下方并具有一定的厚度，这就需要渗透系数。然而，正如我们所知，在中国东部很难找到这样好的粘土作为基础层。然后呢？Gcl“等价替换”现在被广泛使用。然后，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我们将标准作为一种规范。我专门咨询了环境保护部标准司的同志。他说，任何一个标准都是强制性的，永远不应该被修改和替换为同等的替代。这可以在面对规范的情况下完成，但根据标准是不允许的。从这个角度来看，在中国大多数垃圾填埋场的设计中，恐怕存在着各种不符合“标准”的问题。

建筑质量问题

此外，施工质量无法保证。那么，中国的危险废物填埋场防渗层有多少漏洞？从下图中，我们可以看到几年前的统计数据，每公顷的漏洞数量约为14个。据统计，现在每公顷的漏洞数量约为17个。

危险废物填埋场底部也有粘土防渗层，要求渗透系数达到10-7，但有哪个企业敢拍胸脯保证我们建设的填埋场的粘土能达到10-7的水平？

工程质量难以保证。本质上，这主要是经济和成本问题。

操作问题

目前，危险废物填埋场的运行问题比较严重，这表明标准要求分区运行，但基本上没有填埋场是分区运行的。分区运行的主要原因是:第一，如果由一个分区运行，如果发生泄漏，很难修复；其次，分区运作有助于未来的填海工程，因为堆填区不可能永久存在。如果我们想在将来的某一天再把它挖出来，如果我们根据废物的性质在早期把它填满，那就容易多了。但是，现在还没有人这样做，无论是所谓的“刚性填埋”还是“柔性填埋”，大家都采用混合填埋。

此外，渗漏问题相当普遍。刚才我们可以在跑步前找到它的漏洞，跑步后几乎不可能找到它的漏洞。众所周知，危险废物填埋场有一个二级排水层，也称为渗漏检测层。相当多的危险废物填埋场在运行时不知道泄漏检测层在做什么。我们发现一些堆填区的二级排水层有几口集水井已满，但操作人员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这是什么意思？意味着它在漏水！这种现象也非常普遍。

上述现象只是我们的发现，并不代表一切。然而，这些现象非常普遍，在选址、设计、施工和运营过程中存在非常严重的问题。

过度建造危险废物填埋场

建立了太多的危险废物填埋场，这也是目前存在的问题。

2004年后，国家投资在每个省建立一个危险废物填埋场。当第十一个五年计划正式颁布时，据说全国将建立57个危险废物填埋场。到目前为止，由于发现“利润太高”和“即使没有国家投资也有很大的利润”，社会对危险废物填埋场建设的投资大大增加。

目前，中国有多少危险废物填埋场？据我估计，有将近一百个。其中，在东部一个省，大约有30个危险废物填埋场已经运营、建造、在建并准备建造。有些地方甚至要求一个县建立一个危险废物填埋场。

这合理吗？我们不妨看看国外的情况。根据以前的统计，日本只有25个危险废物填埋场，总填埋容量约为23万立方米(包括已经填埋和将来填埋的)。美国的危险废物填埋场比日本多一点。据统计，2009年有71起，2015年有75起(具体数字仍不清楚)。2005年填埋量超过200万吨，2015年减少126万吨。

就数量而言，中国某省的危险废物填埋场数量超过日本，相当于美国的一半。目前，中国的危险废物填埋量约为100万吨，即将赶上美国。

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对危险废物填埋技术的理解存在严重偏差。

危险废物填埋技术的四种认知偏差

目前，我们对危险废物填埋技术的理解存在严重偏差。这反映在它被用作最终处置技术、廉价处置技术、辅助处置技术和必要的处置技术。

非最终处置技术

是否有可能将危险废物填埋作为最终处置技术？

填埋场里的危险废物，你想把它永远搁在这里、永远都不发生问题，以后都不用管它了，这是不可能的。填埋场，是不可能作为最终处置技术的，更何况危废填埋场建设还存在刚才谈及的那么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