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葛洲坝董事长聂凯 用技术进步带动商业模式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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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大型中央企业的转型总是让人想起戴着镣铐跳舞的大象。然而，在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组织的2016年中央企业战略性新兴产业专题访谈活动中，一些大型中央企业在战略性新兴产业中的布局让人们看到了面向未来的技术创新的价值和传统产业资源的协同作用。中国葛洲坝集团就是这样一个“样板”企业。今年以来，不仅在M&A生活用水市场取得了不少成绩，还在水源、城市污水处理、海绵城市、地下管道走廊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的市场调研和谈判。先后与湖北、四川、山东、江苏、海南等地政府签署了合作协议。据估计，一年内可以实现5个以上的水务投资和并购。

据公开消息，葛洲坝100亿元可再生企业债券近日已正式公开上市交易，募集资金将重点投向环保产业、国际市场、ppp等新领域。此举不仅引起了资本界的广泛关注，也使人们重新审视了中央企业在产业结构调整、转型升级过程中的定位和作用。

在外界的印象中，葛洲坝仍然是一个传统的水电建筑行业。事实上，今天的葛洲坝在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收入是近一半。仅用了三年时间，葛洲坝就收购了凯丹水务，并进入了水市场。通过固体废物处理和水泥工业之间的合作，90%的水泥工业正在亏损。保持年度利润。专注于高端房地产；投资国外水电建设，提升未来产业重心，葛洲坝已成为中央企业“变废为宝”转型升级的样板。

那么，葛洲坝集团如何在短短三年时间内，从一个简单的建设者转变为投资、环保、建筑、房地产、水泥、民用爆炸、设备制造和金融八大业务板块的整个产业链布局呢？这八个业务部门之间的协同作用是什么？在面向未来的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中，它有什么样的价值或标杆意义？针对上述问题，《中国商报》采访了中国葛洲坝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聂凯

结构调整与中央企业转型升级

《中国商报》:葛洲坝集团战略转型的背景是什么？当时是怎么做决定的？

聂凯:葛洲坝集团的战略转型花了大约三年时间。2013年5月，我成为了葛洲坝集团的董事长。上任以来，我遇到了宏观经济下滑、建筑业产能过剩等问题。一方面，这是国际国内宏观环境的重大变化；另一方面，是国家权力体系的深化改革。葛洲坝集团面临新的发展机遇和严峻的外部挑战。在此背景下，我们开始研究如何将国家结构调整、转型升级的一系列方针政策与葛洲坝集团的实际情况相结合，对企业的未来做出全面的布局和规划。

根据一系列调查和讨论的结果，葛洲坝集团最终提出了《关于推进集团公司战略实施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指导意见》)，从战略角度对企业发展进行了重新定位和规划。以业务结构调整为例，为了更好地促进集团公司的发展，需要适当调整业务板块之间的比例关系、成员企业的发展速度和业务布局，并制定调整的基本原则和具体实施意见。

例如，在实施意见中，我们将要求施工企业保持适当的增长速度，注重提高发展质量，不断增强竞争力，始终保持健康的发展态势。对于房地产企业和工业企业来说，应该完善业务链，调整业务模式，提高管理水平，谋求稳步发展。因此，我们的房地产从高端市场上被切断，这保证了企业的良好发展。同时，支持水泥、民爆等成长性好的企业发展壮大，巩固其在地区和行业的领先地位。

除业务结构调整外，《指导意见》还对业务模式调整、治理结构调整、组织结构调整、总部管理调整、干部选拔任用和激励机制、科技人才发展、企业文化、国际业务优先发展等提出了具体实施意见和操作路径。这些都为葛洲坝集团在转型过程中提供了重要的方向指引、制度基础和制度保障。

中国商报:如何确定转型方向？

聂凯:对葛洲坝集团来说，这不仅是转型问题，也是产业升级问题。根据我们的计划，我们应该从传统的自我建设转向管理，并逐步与国际标准接轨。同时，必须升级，放弃小项目，打造有影响力的大项目。现在，这是一个数十亿美元的项目，同时与相应的商业模式和产业金融一体化合作。

2016年，葛洲坝集团计划开始投资1000多亿元。应该注意的是，这些都是正常杠杆下的投资和融资。目前，对资本市场的评价非常客观。ppp、环保和“一带一路”都是葛洲坝在转型升级中具有巨大优势的领域。

环保业务是葛洲坝战略转型的重要方向。目前，它在集团中排名第三。其绿园公司是一个投资平台、控股平台和战略R&D平台。如果没有具体的业务，它将在环保方面做大量的投资。还有技术研发，比如污水和土壤处理，我们有核心技术，而且在云南滇池的应用效果很好；另一个例子是可再生资源的利用，该公司还通过控股大连贾环公司开展回收、处理和再循环废料的业务。

水泥和固体废物处理的结合对我们来说是一项非常重要的环保业务。水泥本身是一个夕阳产业，产能过剩，行业亏损普遍。然而，我们使用水泥窑合作处理废物，并将其转化为环境保护基准。年产2430万吨水泥基本实现零库存，实现盈利。

需要注意的是，我们每年都会修订一次战略，所有子公司的战略都必须经过批准。具体的发展方向和在集团公司中的角色将会非常详细地确定。

如何进行产业链协调

中国商报:葛洲坝八大业务板块的战略定位是什么？集团公司和商业公司之间是什么关系？

聂凯:对于任何行业，我们的目标都是“不做最大的，而是做最好的”，不追求最大的，我们可以保持前十，但我们必须进入质量前三。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们要求只要我们参与到这个领域，我们就必须在技术上占据制高点。目前，我们拥有非常重要的核心专利，无论是水泥与固体废弃物的协同处理、钢渣废弃物的处理技术，还是分布式光伏领域的技术开发。具体到集团公司与企业公司的关系，目前中央企业普遍推行“小总部、大产业”的模式，葛洲坝也不例外。目前，集团公司总部只有大约300人。集团公司主要负责战略、授权和资源配置，而企业公司则拥有选择和使用人员的人权、独立的管理权和薪酬分配权。

《中国商报》:这八个业务板块目前在产业链上有没有协同或能力整合的可能？

聂凯:以水务行业为例，2015年初，葛洲坝投资公司以近5亿元的价格收购了以色列太和集团全资子公司凯丹水务的股权，进入了水环境保护领域。目前已有38家污水处理厂或供水厂，日处理能力达220万吨，正在建设中，实现了从“水利”到“水利效益”的战略转型。

凯丹水务将促进葛洲坝集团水务建设、服务、设备和运营的协调发展，使我们拥有一个投资潜力巨大的业务平台。海南南渡河、浙江温岭、湖南海川达等一批水利工程相继登陆，进一步扩大了葛洲坝在水利行业的规模。

今年以来，我们不仅在M&A生活用水市场取得了不少成绩，还在水源、城市污水处理、海绵城市、地下管道走廊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的市场调研和谈判。先后与湖北、四川、山东、江苏、海南等地政府签署了合作协议。据估计，一年内可以实现5个以上的水务投资和并购。

2015年，葛洲坝集团环保部门实现营业收入65.6亿元，占总营业收入的7.97%，成为仅次于建筑业的第二大部门。环保业务将成为推动企业跨越式发展的新支撑。

同时，环保业务与其他业务有很大的协同作用。例如，我们将建立一些园区，包括设备制造园区和环保工业园。这些公园的建设涉及环保业务和建筑业务。同时，还会有一些创新的业务。例如，我们现在拥有将塑料产品还原为塑料，将轮胎还原为橡胶的技术，这些业务具有巨大的协同效应。当然，水泥窑的合作处置业务也将走出去，承接相关的国际业务，这将与我们的海外业务布局形成协同效应。

中国商报:目前，国内水泥行业普遍产能过剩，90%以上的企业处于亏损状态。葛洲坝是如何在这个行业获得利润的？

聂凯:这源于我们的水泥窑协同处置业务，依托葛洲坝水泥的水泥窑生产线企业，采用国际先进的水泥窑固体废物协同处置系统集成技术和工程应用技术，开展生活垃圾、城市污泥、污染土壤、水泥窑危险废物的无害化协同处置等服务，变废为宝，化解垃圾包围的环境危机。

目前，我们水泥厂每天可处理500 ~ 1000吨城市垃圾，每年可处理约15万吨生活垃圾，每年可节约约40亩土地。用垃圾代替燃料，燃煤产生的硫化物和氮氧化物可减少20%以上，总有机碳可减少40%以上。此外，生活垃圾预处理系统提供的每2-3吨轻可燃物可替代1吨物理煤，实现了资源的有效利用。通过这种计算，每年可以节约大约14000吨煤和31000吨粘土原料。我们依靠水泥和环保来实现发展。

中央企业深度转型与存量资源利用

长期以来，人们对中央企业的市场竞争力一直保持着冷静和怀疑的态度。人们普遍认为，中央企业在获取资源方面的先天优势导致创新能力不足，行政垄断形成的自然壁垒使得民营企业难以进入，从而形成了非良性竞争。

这些问题的存在，正是十八大和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的国有企业改革的主要障碍。随着国内经济下行压力不断加大，调整业务结构、转变发展方式已成为社会各界的基本共识。一些大型中央企业开始注重技术创新的突破和市场导向竞争力的建设，葛洲坝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例子。

在外界的想象中，葛洲坝集团从传统的水泥水电公司起步，在水务、再生资源回收、污泥和土壤处理、固体废弃物处理等方面取得突破，环保业务的整个产业链布局已经初具规模。

在水务方面，葛洲坝旨在打造“大水务”格局，并于2016年8月成立水务运营公司，打造专业的投资团队和运营团队。同时，以凯丹水务为平台，带动整个水务业务建设、服务、设备和运营协同发展，确定“三年1000”(即三年日处理能力1000万吨)的发展目标。

再生资源回收方面:2015年7月，葛洲坝贾环再生资源有限公司由葛洲坝与大连贾环集团共同组建，进入再生资源回收行业，当年营业收入65亿元。葛洲坝贾环公司的主要业务是回收、加工和循环利用废钢、塑料、纸张和玻璃等材料。实施“控制前端、掌握市场、集中分拣、厂家直挂”的商业模式，打造产业集群。计划设立6个分支机构，可再生资源业务全国布局逐步推进。2016年上半年，葛洲坝贾环实现营业收入49.19亿元。

在污染土壤和污泥处理方面，葛洲坝控股的中固公司拥有土壤固化处理、污泥污染处理和固体废弃物处理等先进技术和处理能力。凭借先进的污泥处理技术，赢得了云南滇池项目的投标，得到了环保部门的肯定。

2016年，中固公司加快业务方向调整，加强市场开发，在华中、华南、华东和西南设立了四个营销部门，积极开拓区域市场，取得实质性进展。中谷公司目前拥有两项国内领先的专利技术，2016年上半年实现营业收入2000万元。

固体废物处置业务也是葛洲坝环保的重要组成部分。公司投资的老河口市水泥窑共处理500吨/日生活垃圾示范线项目，年处理城市生活垃圾15.5万吨。该项目自运行以来，得到了国家部委、地方政府和行业协会的高度赞扬。

除了“水泥+固体废弃物”的技术实现模式外，钢渣废弃物的处理技术不仅解决了土地占用和地下水污染问题，还帮助葛洲坝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道路交通领域。目前，作为钢渣资源化利用的专业平台，葛洲坝武汉道路材料有限公司是国内首家也是唯一一家专注于钢渣再利用业务的公司。

根据葛洲坝集团的战略布局，公司除了在材料技术上有所突破外，还将全力进入包括道路设计、施工和技术咨询在内的整个道路产业链，打造一个综合性的道路服务提供商。

此外，葛洲坝紧紧围绕环保事业这一命题，不断发现污染，然后通过技术解决污染，从而实现新的价值。例如，葛洲坝现在有了将塑料制品转化为塑料、轮胎转化为橡胶的技术，这将大大解决废旧轮胎和塑料造成的环境污染，同时最大限度地释放库存价值。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在谈到国有企业改革的最终目标时指出:“下一阶段国有企业改革的目标是盘活存量，形成具有国际影响力和国际竞争力的国际化公司。改革的重点是落实社会资源。重新配置，兼顾公平和效率。”

毫无疑问，葛洲坝在环保业务上的突破表明，中央企业正在探索现有资源的再利用，或者不仅仅是振兴现有资源，而是“变废为宝”。

国有研究专家、北京创维价值评估研究中心研究员郭伟教授对《中国商报》记者表示:“葛洲坝集团正在探索一条中央企业转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道路。它之所以是战略性新兴业务，是因为前人没有做过。或者许多技术是我们独立开发的。同时，环境保护事关国计民生，具有重要的战略价值。”

的确，以“水泥+固体废弃物”的协同技术为例，国外也有类似的技术，但在中国并不适用，因为生活垃圾很少分类处理，而且垃圾含水量高。葛洲坝开发的技术很好地解决了这一问题，在国内具有很大的推广价值。

对此，中国葛洲坝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聂凯表示，环保业务是葛洲坝转型升级的重要方向，也是中央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重要体现。公司将继续通过投资和并购抢占环保业务的技术制高点和市场制高点，打造一个集规划、R&D、设计、制造、施工、运营为一体的环保企业，力争两年内使葛洲坝环保业务成为国内环保行业的龙头企业，努力实现改善人民生活、促进社会发展、提升城市生活品位的目标。

聂凯介绍

聂凯，男，1958年4月出生，汉族，湖北巴东人，硕士，中共党员，教授级高级工程师。他于1975年8月加入这项工作。曾任葛洲坝第一工程有限公司副董事长兼总经理、中国葛洲坝水利水电工程集团有限公司董事兼副总经理、中国葛洲坝集团有限公司党委副书记、中国葛洲坝国际工程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兼董事、总经理兼副董事长、中国葛洲坝集团有限公司总经理、中国葛洲坝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

现任中国能源建设集团有限公司常委、副总经理，中国葛洲坝集团有限公司执行董事、总经理，中国葛洲坝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