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江治理“困”与“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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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湖南省环保部门介绍，中国水网编辑近日公布了湖南省“十二五”期间十大环保项目的详细实施方案，湘江重金属污染治理在十大环保项目中名列第一。湘江流域有色金属工业历史悠久，已成为污染流域水体的“罪魁祸首”。“十二五”期间，湖南省加大了对流域污染的治理力度，但仍存在资金和技术上的困难，部分地方政府环保意识不强，使得任中市的污染治理之路依然任重道远。与此同时，切断污染源、逐渐再现碧水蓝天的成本是“支柱产业”的损失，经济痛苦是不可避免的。湘江流域治理面临着“治理的困难”和“重生的痛苦”。

湘江是湖南省的母亲河，集中了全省60%的人口，也承担了60%以上的污染。

今年，省人大常委会把推进湘江流域综合整治作为四大事件之一，开展了专项调查和专项质询，湘江保护条例也进入了立法程序。

2012年7月，我们带着三乡环保世纪游来到湘江流域，深深感受到保护母亲河的紧迫性，任忠任重道远。

治理方面的困难

乍看之下，黄沙占据了河床，这条河快要被切断了。这是我们在郴州临武县甘溪河流域看到的。在河的两边，尾矿堆积到10米高。

湘江流域有色金属工业历史悠久，留下了1000多个尾矿库，近10亿吨尾矿和废渣。“十二五”以来，我省加大了对流域污染的治理力度，但仍存在资金和技术上的困难，一些地方政府环保意识不强，使得任中市的污染治理之路还很漫长。

以郴州市为例，“湖南省2011年启动重金属污染防治工程计划”共纳入25个项目，计划总投资19.8亿元，目前已达到10.8亿元，资金缺口9亿元，总资金到位率54.39%，地方配套资金到位率39.5%。郴州市政府表示，在历史遗留重金属污染治理和点源重金属污染治理两类项目中，国家和省级拨款与地方配套资金的比例分别为3:7和1:9，地方融资压力大，项目单位资金投入不足，难以突破资金“瓶颈”，直接影响建设进度。目前，这25个项目中只有3个已经完成，其余项目进展缓慢。

对于下游的湘乡市政府来说，修复铬污染的土壤和地下水不仅资金困难，而且技术困难。由于历史原因，湖南五矿湖南铁合金有限责任公司(原湖南铁合金厂)周围的土壤和地下水受到不同程度的铬污染。目前，当地政府无法对其污染范围、污染程度和具体处理方式给出具体方案。

一旦污染形成，修复将是一个困难甚至漫长的过程。

湘潭珠埠港区有两个重金属废渣处理项目，处理资金超过3亿元。访谈小组实地考察了冯家集废渣处理项目。渣场位于湘江防洪大堤外，仅通过挡土墙与湘江隔开。在工程设计中，废渣采用填埋方式处理，防渗膜的使用寿命为40年。

省人大环境保护委员会委员吴建平对该项目的选址、技术方案和施工质量提出质疑。她认为，耗资巨大的废渣处理工程离湘江很近，其设计使用寿命只有40年，这无异于给子孙后代留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重生的痛苦

走进长沙县黄兴镇，你可以看到碧水蓝天，沿途树木葱茏，空空气清新。

十年前，黄兴镇是另一个场景。

环保斗士、黄兴镇蓝田村主任张志镖就在蓝田化工厂附近。他告诉我们，工厂的废气让村民不敢在大白天开窗，蓝田化工厂附近的一个村民因为受不了污染，不得不搬家。

八十年代发展起来的十三家化工企业曾经给黄兴镇带来了繁荣。2001年，这个拥有5万人口的城镇工业总产值超过2亿元，财政总收入(不含农业税)达到2200万元。但在这种繁荣背后，环境成本是沉重的。这些化工企业几乎都没有污染控制设施，直接排放的废水和废气严重污染了当地环境。

2002年，长沙县一举关闭了13家硫酸锰生产企业，一个壮汉断了他的手腕。

污染源被切断，村民们生活的环境越来越好，清澈的水和蔚蓝的天空逐渐重现。但是没有“支柱产业”，经济阵痛是不可避免的。2003年，该镇工业总产值急剧下降到3000多万元，财政总收入下降到130万元。

在巨大压力下，黄兴镇将发展方向从“化工”转向“生态”，引导农民调整农业产业结构，重点发展以花卉蔬菜为主体的高效农业和以现代农场为龙头的休闲农业。目前，该镇已种植花木5万多亩，预计今年销售总额将达到5.5亿元。

同时，全镇大力推进企业转型。10年来，在政府的指导下，13家关闭的化工企业基本完成了产业转移。

“二退三”，即退出工业生产，发展现代服务业和休闲旅游，这是黄兴镇规划的发展思路。通过不断优化产业结构，黄兴镇走出了经济低谷，镇域经济复苏。黄兴镇镇长唐武义说，据估计，黄兴镇今年的财政总收入将达到1亿元，三年内将达到5亿元。

经过痛苦的经历，凤凰重生了。位于湘潭市月塘区的珠埠港化工区，正处于重生的阵痛之中。

2011年，全区27家化工企业实现工业总产值44.35亿元，税收1.64亿元。但同时，它也是湖南省重点监管的污染控制区域。根据省政府和湘潭市政府签署的责任书，2013年底前，珠埠港化工区所有化工企业必须全部撤出，并实施“两进三还”战略。

湘潭市月塘区区长檀郎在接受采访时坦言，“退二进三”政策是无条件执行的，但政策取消后，1亿多元的税收突然消失，区内财政压力很大，绩效考核排名会更低。此外，还有一个巨大的资金缺口，退出成本高达数十亿元。

“如果祝玉港地区能够下定决心提前撤出，它可能不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省人大环境保护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经济发展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只有下决心调整产业结构，区域经济才能实现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