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引水欲推新模式：地下调蓄生态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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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阔的丹江口水库和繁华的京津之间，有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这是南水北调中线1271公里输水线路的天然走廊。

但在中线调水的平衡上，干旱的大平原绝不是一个可以忽略的支撑角色。从调水的分布来看，河北和河南是真正意义上的中线调水的最大受益者，他们分享了近80%的调水。

然而，与调水枢纽的大城市京津相比，两省面临着不同的尴尬:他们担心生态，他们被调水所需的巨大财力所困，他们担心如何在广阔的空空间有效配置资源...

总之，他们与北京和天津有着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政治使命和不同的经济结构，这从根本上决定了他们的用水方式。

他们正试图找到适合他们的方法。

“如果我在河北，我也会有同样的想法。长江的水被转移到填补我的沟和河。”

今年1月和9月，水利部负责水资源配置的一位官员在接受本报采访时，对河北省调水的想法进行了嘲讽。

在他的办公桌上，有一份河北省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可行性研究报告。

在中线一期工程每年89亿立方米的引水总量中，河北省的引水定额为34.7亿立方米。排除沿途损失，年净取水量为30.4亿立方米。相应地，河北省需要向中线干线项目投入76.1亿元。

此外，河北还必须承担中国中线工程的巨额配套费用。京津用水户集中在大城市，配套工程相对简单，而河北用水户分散在华北大平原6万平方公里范围内，涉及邯郸、邢台、石家庄、保定、廊坊、沧州、衡水等7个城市的93个县。

为了将千里之外的汉江水输送给这些用户，河北需要在主运河的每个出水口周围修建一个覆盖4300万人的大型输水管道网。目前，有关方面正在抓紧编制耗资300多亿元的《河北省南水北调配套工程规划》。

河北省预计到2015年完成该供水系统的建设。

两笔巨额投资让河北省地方财政倍感压力，迫使他们突破常规思维，寻求一切经济上可行的支持方式——一个利用地下漏斗建设地下水库调控水资源的大胆设想由此浮出水面。

“建造一个地下水库，将水转移到外界进行地下储存，该省目前有这个想法。”河北省水利厅水资源中心副主任李闻天告诉本报，河北省水文水资源勘查局正在进行研究。

但是，这个大胆的想法并没有得到相关部门的认可。

两种存储模式

“每条河都是干的，每条水都是脏的。”这就是冀中、冀南平原的现状。

目前，河北每年缺水40-50亿立方米。如果考虑生态用水，差距高达100亿立方米。该省水域的湿地面积已从建国初期的11000平方公里减少到670平方公里。

过度开采地表水后，作为河北省用水的最后支撑的地下水状况不容乐观。该省的地下水已经被过度开采了1000多亿立方米。据当地地质调查，太行山前平原已抽干浅层地下水1万多平方公里，出现地下水超采漏斗区4万多平方公里，最大沉降量2300毫米，居全国首位。

然而，正是这个超大的地下漏斗引发了河北人修建地下水库来调节和储存外部调水的大胆想法。

地下蓄水的理念是利用地下漏斗独特的地质结构，通过中线总干渠上的水闸将外部水注入当地河流，利用天然河道组成地下；另一方面，大平原现有的地下水开采系统保持不变，可以继续开采。水费将根据水闸的流量和中线调水国家规定的水价结算。

《河北省地下水库可行性研究报告》准确计算了受水区的地下水库，总库容高达20.63亿立方米，其中石家庄、沧州、衡水地下水库连通后的库容为9.81亿立方米。有了大朗洼和前青洼等地面蓄水库，这三个城市的引水问题就可以完全解决。

"如果可行，河北省的配套资金可以大幅削减."李闻天希望这一想法能在当地实现，即使它不能在河北各地实施。

石家庄所在的滹沱河漏斗区是最适合地下储存的区域。为此，石家庄市水利局组织了滹沱河地下水库建设可行性研究。

目前，地质调查和技术研究仍在进行中，已大致划定了调蓄范围，不久将有结果石家庄水利局原局长张长新表示，滹沱河地下漏斗面积超过400平方公里，相当于一个盆地。边界清楚，注水后不会有太大损失，但调节和库容需要进一步计算。

与地下储库相对应的是传统的地下储库，即国家要求的地方配套工程。根据河北省正在编制的配套规划，河北省中线和东线两条主要输水渠道周围的供水管网包括6条主要输水渠道和10座输水水库；此外，现有的城市供水网络应进行大规模的改革，包括建立一些地表水工厂，以取代原来的地下水厂。

据水利部门估计，从总干渠出水口到各城市水厂配套工程的投资约为160亿元，全部由省内筹集，通过省财政拨款、工程资金和银行贷款解决；水厂下方的投资约为160亿元，负责向最终用户分配水处理。这项费用最初计划集中在当地供水公司，并引入社会基金。

“投资太大了。考虑到当地财力和目前受水区的实际用水量，我们计划在2008年开工建设，配套工程将于2015年基本完成。”河北南水北调办规划设计处处长李国强说。

这比中线工程的供水时间晚了五年。到2010年，当中线调水时，河北省只能完成重点配套工程建设，以满足大型用水户的需求。

“那时，我们只能消化15到16亿吨的水，这只是配水定额的一半。”李国强说:“我们还是想利用大运河的水闸退至河边补充地下水。”

考虑到生态用水没有明确的用水户和付费单位，河北省多次呼吁国家降低这部分水费，但仍未得到明确答复。

水利部官员表示，他们已经注意到河北的想法，但尚未形成正式意见。

地下仓库的优势

针对河北省“不分割”的要求，《南水北调工程总体规划》对各地配水定额的使用做出了明确规定:近期内，南水北调工程将主要解决城市用水，兼顾农业和生态用水。

也就是说，第一阶段调水仅限于城市和工业用水，基本上排除了从外部调水直接补充生态的可能性。

“考虑到调水区的生态安全，中线工程在设计调水规模时没有考虑受水区的生态要求。”李国强明白这一点。然而，由于农业用水效率极低，无法承受对外调水的高水价。

根据这一要求，从中线向北方生态调水的补偿是间接的。方法是向城市和工业供水，替代被挤出的农业用水，间接补充生态。

“我们考虑以水代水，即减少城镇地下水的开采，替代原来占用的农业用水，逐步恢复生态，改善环境。”李国强说，出于这个原因，河北省要求所有过度开采地下水的井在供水到受水区后应该关闭。

石家庄等中心城市已开展封井和压力恢复工作。“原则上，供水管网覆盖范围内没有自备井。”石家庄南水北调办公室主任梁立安说，一方面，过度开采造成了许多问题，另一方面，它也在为调水做准备。

事实上，由于地下水开采成本极低，封井非常困难。李国强预测，在未来，要将井水转换为对外调水，必须使用行政手段。"如果政府不干预，如何结算是因为当地的水很便宜."

与昂贵的地下仓库相比，地下仓库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

首先，投资成本低。石家庄年供水量约30亿元，中线调水的水量分配指标为7.8亿元。石家庄必须为此承担62亿元的配套资金。

“支持压力特别大，市财政拿不到。”石家庄市南水北调办规划处副处长周建久表示，今后有可能通过合资或合资方式吸引社会资本建设水厂，并不排除吸引外资的可能性。当然，如果采用地下存储，这一成本可以节省一半以上。

二是运行成本低，地表水处理过程复杂，而地下水只需简单消毒，处理成本很低。根据李国强的计算，石家庄2010年水价的最大承受能力为每平方米4.5元，河北入口处(中线总干渠至地方总干渠的接口)水价为1.2-1.3元。再加上庞大的管网投资和高昂的运营成本，他担心“这个价格可能赢不了”。但是，全省总投资只有206亿元，其中106亿元以上的水厂和100亿元以下的水厂，比地面配套设施节约了100多亿元，可以降低终端水价到普通老百姓的承受能力。

滹沱河地下水库的管理不成问题，因为它四周是树林，农业用水量不大。“即使利用率低于100%，渗漏部分也能供给当地生态，不会造成任何损失。”张长信说道。

目前，这两种存储方法仍存在差异，争论仍在继续。张说，地下水库已经得到了石家庄水利领域很多人的认可，省里也支持继续研究。

张认为，地下蓄水可以在调水初期即2010-2015年进行试点，如果可行，今后逐步推广。“国家要求城市和工业直接使用。问题是地方政府不能一下子筹集到这么多资金，普通老百姓也负担不起。”张说，我该怎么办？主动权在该省。

然而，省水利厅对此并不乐观，因为地下蓄水与南水北调工程总体规划的用水要求相冲突。“如果这个想法是在早期阶段提出的，它可能在某些地区实现。现在即使河北有想法，可能性也很小。”李闻天说:“这么大的项目，国家投入了这么多的资金，你不可能白白地输给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