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书六：新农村建设中给排水系统不宜简单套用城市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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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工业先进技术沙龙第六系列绿皮书

清华大学环境系与中国水网联合发布的《清华水产业绿皮书》，是在同期举行的水产业先进技术沙龙主题讨论基础上的一系列研究报告。自2004年4月29日第一次技术沙龙以来，已经举办了六次。技术沙龙是一项非政府的、平等的水产业技术交流活动，有城市水产业政府、企业和学术界的参与。前五次会议讨论的主题是污泥处理处置技术路线、水行业标准体系、城市供水系统规划设计、污泥处理处置技术政策、哈尔滨停水事件和城市供水运行管理机制。会后，根据讨论的意见，相应发布了一系列“清华水务绿皮书”，业内人士纷纷发表意见。
2006年3月30日，第六届水务行业先进技术沙龙在北京郭毅酒店举行。本次沙龙活动以新农村建设的给排水为主题，以新农村建设为起点。
这篇文章的观点来自出席会议的专家。内容肤浅且不恰当。请批评和纠正他们。

清华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系
中国水网
2006年5月11日

目录

第一，新农村建设全面引起了人们对农村环境问题的关注；第二，把握农村给排水建设的重点；第三，新农村给排水建设的指导原则不同于城市；第四，影响农村水污染控制全局的几个关键问题；第五，系统处理和解决新农村的给排水问题

新农村建设中的给排水系统不应简单地套用城市理念

王凯军李付涛建军2006年5月11日

一是新农村建设全面提高了对农村环境问题的重视

虽然中国城市的给排水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但是具有战略高度的新农村建设已经把农村的给排水问题提上了议事日程。改善新农村供水和排水问题的主要力量来自公平和环境问题。

1.城乡公平问题推动着新农村建设，和谐发展的要求使农村显示出公平的基本要求。当城乡差距进一步拉大，当社会财富、人口和资源高度集中在城市时，农村作为经济发展和落后人民生活的不和谐之声，逐渐引起社会的关注。如果不和谐导致的社会不稳定进一步扩大，必将影响社会的整体稳定。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城乡二元结构的特征十分明显。这种双重制度不仅表现在经济领域，也表现在城乡二元社会结构中。从环境污染控制和其他公共设施的投资来看，中国在这方面的投资几乎全部集中在工业和城市。相对而言，农村公共设施投资很少，环保设施投资几乎为零。据有关部门统计，农村地区仍有3.2亿多人无法饮用清洁水，5亿多人存在饮用水不方便的问题。

2.农村环境问题关系到城乡发展
在某种程度上，城市经济快速发展和环境改善的代价是农村环境的牺牲，表现为资源过度开发和生态破坏，大量污染物从城市进入农村。我们多次看到:城市截污设施的逐步完善和处理设施的滞后改善了城市环境，但增加了对农村地区的环境影响；城市水体通过人工水景有水，而城市上下游的农村水源已经完全枯竭；城市通过向郊区转移产业来促进城市中心区服务业的发展。城市的环境压力很小，但它加剧了郊区的污染；通过简单掩埋生活垃圾，改善了城市面貌，但加剧了城乡结合部垃圾的二次污染；.....
农村地区的环境威胁不仅来自城市，也来自农村本身。农村人居环境污染多年来一直是环境保护的一个盲点。农村地区的生活污水在发达地区进行处理，其他地方则在当地交叉流动或随雨水径流转移。农村地区家庭农业和大规模农业产生的粪便基本上没有可靠的处理方法。农村的生活垃圾被随意丢弃。垃圾、污水、畜禽粪便遍布全村，最好的清理方法就是用暴雨来冲洗。冲刷直接导致污染物向水体转移，成为非点源污染的重要因素。中国是世界上使用化肥和杀虫剂最多的国家。降雨侵蚀引起的农业面源污染是湖泊水库水质污染和富营养化的主要因素。
农村地区面临的环境压力不是孤立的。农村环境的恶化不仅威胁着农村本身，也直接威胁着城市。最近的因素是，它侵犯了城市的水源，污染了城市的米袋和菜篮子，从而影响健康；遥远的因素是城市环境的生态恶化和水资源的枯竭，这使得城市经济的发展难以为继。
从环境伦理学的角度来看，富裕地区和富裕阶层在先富起来之后需要支付环境成本，但目前这种支付显然是不够的。贫困地区和贫困阶层被动地承受着环境污染造成的资源枯竭和健康损害，但却承担着发展造成的外部环境成本。
农民也应享有同等的国民待遇，因此新农村的环境设施建设也被政府视为一种补救措施。在新农村建设中，我们不仅要解决现有的环境问题，而且要全面、战略性地解决建设中出现的各种环境问题。如果我们不能有效地解决农村环境问题，将会大大抵消国民经济增长的影响。

二、把握农村给排水建设的重点

目前，中国大多数村庄没有排水系统，污水直接排入道路或沟渠；大多数村庄没有垃圾收集系统，更不用说处理了。“十五”期间，农村卫生厕所普及率从2000年的44.8%提高到2004年的53.1%，粪便无害化处理率仅为49.5%。新农村给排水的战略定位非常关键，直接影响到建设的最终效果。

1.农村排水的要点农村排水的重点是首先解决健康问题，然后是与城市和农村发展相关的环境问题，这些问题需要一起考虑。有关机构对我国农村地区的污染负荷进行了调查，结果表明，农村地区的污染负荷占全国的20-60%，平均约为40%。从生活污水与农村卫生的单一环节来看，如果卫生系统采用干式厕所，污染负荷不会超过2-3%。然而，从目前农村卫生厕所的普及程度和发展速度来看，改善卫生系统后污染加剧已成为下一步的重点。

2.供水问题的关键点农村供水问题分为三个层次:第一是饮水，解决饮水问题；二是饮用水安全，解决水量和水质问题，提供清洁饮用水；第三，饮用水方便，自来水也方便饮用。特别是要解决前两个层次的问题。#新页面#

第三，新农村给排水建设的指导原则不同于城市

1.农村给排水系统的特点不同于城市
在农村给排水问题迅速改善的背景下，单纯应用城市市政基础设施的理念来建设农村给排水系统存在着非常不恰当的倾向。无论是规划理念、设计方法、建设原则，还是建成后的运营管理和收费方式，城市水业系统都是由城市水业管理和服务机构使用和实施的。
基于经济密集、人口密集的城市不同于农村的特点，人类选择由网络集中收集和处理的城市污水处理系统是城市发展的无奈选择。但是，新农村给排水系统所面临的背景与城市给排水设施作为市政基础设施所依赖的基础有很大的不同，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在布局和布局上，农村地区比较分散，没有统一的建设规划和基础设施配套。如果仅仅从给排水设施的角度来采用城市设施的理念，将无法实现与其他设施的系统合作，水业设施的投资和运营负担也将大大增加。第二，新农村是新的，本质上还是农村。农村有其自然的产业特征，包括农村居民的分散居住，不利于按照城市的思路集中建设和管理给排水设施；水资源的利用与农业利用密切相关。水不仅是生命的基础，也是农业生产的基本要素。农村水资源的自然净化和销售能力远远大于集中城市。
第三，存在文化差异。城市设施的运行费用可以通过城市建设税和水价来支付，但是在普通农民的眼里，水已经是几代人的免费物品了。虽然国家补贴和城市反馈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解决农村供水设施的一次性投资问题，但农村地区仍难以接受城市在短时间内支付供排水运行费用的理念，尤其是排水费用的接受。
这些不同的特点决定了不能用城市思维来处理新农村的供水和排水问题。
另一方面，随着人们对空规模的环境问题认识的扩大和整体性的深化，传统城市污水系统的设计理念正面临着越来越多的质疑和争议。这些问题主要包括:(1)利用水通过污水管网输送污染物破坏了水资源的自然循环系统，使得现代城市污水处理系统缺乏可持续性和抗干扰能力，系统是否过于脆弱；从全球物质循环的角度来看，现有的城市污水系统可能无法修复和弥补自然循环过程中人类活动对氮、磷等物质的强烈干扰。
本文无意证明这些观点的正确性。然而，鉴于中国农村和城市的不同情况，城市污水处理所产生的纠纷可能在农村得到更好的解决，而不是简单地重复城市发展的老路。

2.农村供水和排水的解决方案需要不同于城市的技术原则和标准
。在靠近城市的村庄，可以考虑城市和农村规划，即从城市管网向农村地区供水；污水被收集并并入城市管网。
在城市供水水源保护区，污水控制可采用集中处理，污水处理可执行严格的排放标准。
对于分散的农村地区，污水处理需要区别对待，应采取以下原则:(1)尽可能做到源头分离、循环利用和全过程控制；(2)集中治疗和分散治疗相结合，以分散治疗为主导。尝试采用可持续的生态处理系统；(3)综合考虑面源污染控制，与农业生产紧密结合；(4)雨水由分散的源头削减和净化，雨污处理应与小城镇水生态建设相结合。
农村供排水建设标准体系也需要逐步建立，并逐步按区域实现。从长远来看，农村的供水和排水标准应该与城市的相同，但从目前的情况和发展来看，最实际的解决办法是逐步实现这些服务和控制标准。

四、影响农村水污染控制大局的几个关键问题

1.简易分散处理技术的适用性
在具体的技术选择上，简易分散处理技术已经成为落后贫困地区村镇生活污水污染控制的首选。虽然集中式给排水系统有很多成本优势，但就农村而言，如果也系统地考虑给排水管道系统的建设和维护成本，集中式系统很难保持其成本优势。如果农村排水管网按照城市标准建造，其成本几乎比处理系统的建造成本高一个数量级。
20世纪70年代，厌氧技术和自然生态处理等简单分散的排水和污水处理系统受到国内外专家的青睐。从目前的发展情况来看，这些处理方法在技术上是可行的，如果使用得当，可以有效地应用于乡镇的污染控制。

2.用水冲厕关系到新农村建设水污染控制的成败
用水冲厕与城市自来水冲厕一样，是城市卫生水平提高的重要标志。有些人认为一旦使用了自来水，城市的文明可以造福农村，所以农民应该立即享受城市的待遇-使用抽水马桶。
本文认为，如果不支持建造一个完整的下水道系统(包括集中处理厂)，就不适合在农村地区建造水冲厕所。有三个原因:
首先，如果后续的污水系统没有完成，将不可避免地导致污水的乱排，以及用水冲洗造成的污水的快速增加和扩散。
其次，在中国广大农村地区全面实施水冲将大大增加对水资源的需求。如果收费限制制度不完善，将会造成水资源的浪费，从而加剧我国已经紧张的水资源问题。
此外，还有许多冲洗厕所的替代技术，如源头分离技术，这些技术已经在农村地区得到了很好的测试。即使在一些发达国家，也有实施干式厕所的地区。
用水冲厕不能盲目推广，需要科学分析，否则将对我国水资源和水环境带来灾难性影响。

3.水源分离技术已成为新农村建设中解决排水问题的突破口
建筑给排水中的水根据水质可直观地分为白水、灰水和黑水。自来水被称为白水，灰水是指淋浴和洗涤水，含有粪便的废水被称为黑水。
生活污水中的大部分营养物质都集中在黑水中，尤其是尿液废水。从污水成分来看，灰水占99%，而化学需氧量、氮、磷、钾分别仅占41%、5.6%、20%和34%；虽然尿液和粪便的量仅占1%左右，但化学需氧量、氮、磷、钾的贡献率分别为59%、94.4%、80%和66%。水质和水量之间的强烈对比是分离黑水和灰水来源的基础。因此，黑水与灰水或进一步的尿水(用作制药和化肥的原料)的分离可以使粪便返回到田间，而灰水和初期雨水可以通过物理或生态工程(如湿地)一起处理，不仅可以很好地实现物质循环，还可以减少庞大的管网投资和因雨污混合而产生的繁琐的生物处理过程。
常见的源分离技术包括粪便分离(黑水)和洗涤(灰水)。黑水经厌氧沼气池或沼气化粪池处理，灰水经人工或自然处理后回用。沼气池对于解决欠发达地区的水污染(包括人畜粪便、农副产品和有机垃圾)具有重要意义，是分散处理和污染控制的良好形式。截至2004年底，户用沼气已达1541万户，目前中国有1.46亿农民适合建设沼气池。2006年，国家将投入25亿国债资金用于农村沼气建设。粪尿分离的生态厕所起源于中国农村的旱厕。通过科学开发技术，通过有机物(厨房垃圾)来源的分离和粪便的堆肥，尿液被用作肥料，灰水被处理和再利用。
源分离技术的应用不仅可以缓解或解决用水冲厕的卫生问题，还可以为后续的水污染控制带来一系列便利，从而降低农村水污染控制的难度。分离式灰水处理系统可利用人工或自然湿地处理系统，如庭院式、临街式和景观式污水生态处理系统。

五、系统治理和解决新农村的给排水问题

新农村给排水不仅涉及一些重要的技术路线和选择，还与投资、收费、管理、文化等因素密切相关。因此，新农村的给排水是一项系统工程。

1.关于管理体制
解决新农村的给排水问题，需要国家政府部门在管理体制上的协调。根据城市市政设施的详细分工，供水、排水、沼气、厕所和垃圾的管理职能属于几个不同的管理机构。在建设新农村的过程中，这种原本科学的市级分工被运用到了农村。由于农村不像城市那样受到城市规划的约束，也没有一流的强有力的市政府协调机制，在城市功能向农村辐射的过程中，新农村建设中各部门之间的职责不清、不协调，将阻碍新农村给排水问题的系统解决。

2.政策和标准在新农村建设中，仍然缺乏科学可行的相应的给排水政策和标准，这些政策和标准的制定需要在实践中探索和尝试。在这个反复循环的过程中，有必要建立农村地区各种标准和政策的协调。从具体实践来看，许多现存的建设问题都遇到了依据不足的情况。

3.运营、投资和融资城市污水和供水的重点是管网和单个污水处理厂的建设。没有总体规划的指导和制约，农村给排水建设更加困难。重点不仅仅是这两个方面，还包括与其他功能系统的配合和建设后的运行管理。
村镇给排水的投融资机制也不同于城市。目前，城市给排水公共设施的投融资机制基本敲定，费用主要来自市民支付的供水和污水处理费用，以及市政府的投资和运营补贴。在市场化改革的背景下，城市水务行业初步建立了多资金来源、多投资者的投融资体系。但是，农村投资几乎没有稳定的资金来源，主要依靠各级政府的转移支付；就运营费用而言，这甚至更加困难。调查显示，一些农民宁愿喝质量差的水，也不愿花钱买水；排水和污水处理收费更加困难。

4.关于软件环境
新农村给排水问题的解决不仅取决于国家对新农村基础设施的硬件投入，还取决于软件对农民生活习惯、支付意愿、管理和维护等的支持。在某种程度上，改变软件的习惯可能更加困难。
提高农民素质和改善农村人文社会环境是软件条件的核心之一。如果农民素质得不到提高，基础设施建设的效果将大大削弱，甚至会出现大量的投资浪费，其结果将与预期相反。国家的宏观政策和管理法规需要农民的理解和支持。
支付意愿指导是设施运营的基础。水的商业性和水处理服务的商业性需要在农村地区得到认真的指导。在国家为农民提供高质量饮用水的同时，国家鼓励和引导农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逐步缴纳部分水费。此外，政府的财政补贴不仅是在投资方面，还需要在运营补贴的前期做好充分准备。
管理也是新农村建设中不可忽视的重要内容。即使在一些经济不发达地区，由于管理措施得当，给排水设施的建设和运行也取得了显著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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