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皮书21：水业产业时代的战略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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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涛

一、城市水业的产业发展过程

城市水务行业从最初的政府主导的市政公用事业逐步引入市场机制，实现产业化转型，企业主体发展壮大，大体经历了四个阶段。

从工业的角度来看，1995年以前的城市水工业被称为设备时代。在装备时代，城市水务行业的服务和工程由政府控制，设备市场主要向市场主体转移。

1995年后，许多由原机构经营的产业环节开始逐渐进入市场。例如，设计院启动了机构的企业化运作，政府将技术集成和工程服务等重要环节推向市场，也促进了水务行业的升级。因此，在这一时期诞生了一大批在城市水务行业中有影响的知名工程公司，包括桑德工程公司和锦州工程公司，并且在这一时期成立了一大批活跃在城市水务行业主战场上的工程公司。这个时期，我们称之为技术驱动的时代，是一个以技术为行业核心的时期。

2000年前后，随着城市化的快速发展，各级政府建设资金普遍短缺，城市水务行业进入了资金拉动时代。据说这是一个资本拉动的时代，因为几乎所有的市场项目都以资本为核心。当政府对待市场主体时，首先要看的是企业是否有财务实力，而资本成为企业获得市场的前提。这时，有三种类型的企业实体，一种是纯粹的金融公司，它们通过间接借款等固定收益的金融投资模式获得市场收益。后来，随着国家政策方向的调整，一些企业已经退出中国市场，如香港国泰航空；第二类是专门从事运营服务或工程服务的专业公司。在那个时代的压力下，他们也做了一些以投资为中心的项目，如中法水务和威立雅水务。2002年和2003年后，他们成功转型，回到自己的专业服务领域；第三类公司是这个时代的幸运儿，资本驱动时代为资本能力高的企业提供了机遇。因此，此类企业凭借资本(Capital Capital)等资本迅速进入水务行业市场，并迅速发展成为最具影响力的代表性公司之一，逐步进入城市水务主流市场，提高综合能力。它们是水产业资本驱动时代的产物。

2005年后，城市水务行业进一步升级。因为水市场的规则开始完善，监管开始严格，竞争开始激烈。因此，自2006年以来，城市水务行业不再完全由资金环节的优劣来决定市场的成败，而是要求市场主体系统地关注技术、运营、资金、设备配套等环节。正因为如此，第二届大型高水平水技术论坛才得以召开。我们组织的水战略论坛已经连续举办了六届，每年都讨论投资、监管、改革、产权等政策和市场问题，这是水市场永恒的话题。始于2007年的年度高级别技术论坛关注的是与技术、设备和运营相关的产业链，如技术政策和技术路线。在我看来，技术论坛形成一个品牌，并能像战略论坛一样受到同行业的欢迎，这是城市水业在工业化转型中迈出重要一步的标志之一。

二、城市水业的三种主要产业形式

对于城市水业，一般有三种主要的工业形式。

一个是设备制造业。作为装备制造业，城市水业是主要的工业形式之一，也是最普遍的工业形式。目前，许多国家的供水服务市场仍未完全向社会主体开放。例如，在新加坡，包括自来水服务和污水处理服务在内的城市供水服务仍然由政府机构垄断。因此，其水务行业是典型的装备制造业。水利行业装备制造业的特点在许多国家都具有普遍性，因此水利行业装备制造业具有很强的国际性。我们可以看到大量的国际知名企业，如通用电气、西门子和itt。

水工业的第二种流行的工业形式是工程建筑业。目前，中国城市水务行业的主管部门仍然是建设部门，从中可以看出中国城市水务行业仍然保持着建筑行业的显著特征。无论是在政府文件中还是在市场上，当谈到中国城市水务行业的市场规模和吸引力时，都会直接关系到投资需求的规模。建设部领导在2006年国际水协会会议上提出的10000亿元投资需求和2007年国家环保计划中提出的15000亿元环保投资需求都是从基础设施建设投资的角度出发的。应该说，在我国城市化快速发展的背景下，建筑业仍然是水务行业的核心产业形式，建设投资需求也是城市水务行业最大的市场需求。

然而，城市水业的长期产业形式是环境服务业。2007年6月，在全国工商业联合会的领导下，我们发起成立了一个名为环境服务商会的行业组织。一般来说，服务业的比重是一个行业成熟的标志，环境产业和城市水务产业也是如此。为什么？截至2008年6月，中国已有1400多家城市污水处理厂。在过去的六个月里，每月新建和投产的污水处理厂有50多家，这只是指县城以上的城镇，不包括普通城镇。污水处理厂建成后，需要运营服务。从产业形态的重点来看，它将从以前的工程建设行业转向设施运营服务业。因此，城市水务产业越发展，服务业所占的比重就越大。通过国际交流，我们发现在发达国家和水产业成熟的国家，城市用水户的主要形式是服务业，一般占60%以上。设施建设是水利产业化发展的重要过渡环节。城市水务行业的稳定产值和现金流取决于供水服务和污水处理服务的稳定成本。因此，服务业是长期稳定的。虽然人均用水量将因节水而逐渐减少，但随着城市化的深入，需要自来水和污水处理服务的人口正在增加。因此，城市水业作为服务业的整体产值也在逐年增加。此外，从水价的总体趋势来看，世界水价的总体趋势也在上升。

虽然城市水业有三种主要的产业形式，但作为环境服务业的城市水业存在形式是持久的，而作为主要产业的制造业和装备业是阶段性的。对中国而言，建筑业作为一个水产业，将持续5-10年，但之后，城市水产业的产业比重将发生逆转，运营服务业将成为主流。

三、城市水务行业的市场规模

分析城市水务行业的市场规模可以分为两个部分:服务业和工程建筑业。

在运营服务方面，目前行业统计显示，城市自来水用户人口为3.2亿，城市供水服务总量为540亿吨，供水平均价格为1.4-1.5元/吨，供水年销售收入约为700亿元。污水处理服务需求约为360亿吨，目前污水处理服务约为200亿吨。全国平均污水处理费为0.4-0.5元/吨，服务产值约100亿元。两者的总产值约为800亿英镑。毫无疑问，总额在稳步增长，但800亿元不一定在市场上。很大一部分被没有实现改制的国有供水企业和公共污水处理单位拿走，一定比例的污水处理服务是免费的。因此，实际有效的水务行业运营服务市场要小得多。但是，随着行业改革的深入和水务行业市场服务的全面普及，水务行业服务的范围将不断扩大。当2020年城市化率按计划达到65%时，当服务人口增加到近8亿时，当价格逐步理顺时，城市水业运营服务业的稳定产值将达到2400亿左右，其现金流将超过工程建设市场，成为国民经济的重要支柱。

在工程建设市场方面，根据国家规划，未来五年中国城市水务行业仍将是工程建设的高峰期。在供水和污水处理设施的新建和改造中，需求仍然相当大，建筑业和运营服务业将在不同程度上推动设备和材料市场的发展。

第四，城市水业的产业集中度

对于传统福利产业来说，其产业化转型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的变化。第一，产品和服务的标准化，这是工业化的重要标志；第二，集约化和连续化的生产过程、生产和服务需要在有效成本控制的基础上进行；第三，市场主体的合理规模和市场集中度。让我们讨论一下企业规模和市场集中度。

它也是一个垄断的公共服务行业，城市水务行业的规模和市场集中度与电信和电力行业有很大不同。水务行业改革的起点不同于电信和电力行业。水工业是一种市政设施。在工业化改革之初，该行业由地方市政府分散管理，有数千家独立的自来水公司和污水处理机构。电信、电力等行业改革的起点是国家垄断。他们的改革理念是分裂的，而我们的是整合的。

没有产业的规模和集中度，就没有市场主体对市场秩序负责，没有人是老板，也没有人愿意维护市场规则和为整个市场做出贡献。城市水务行业正式停留在工业化的早期阶段，没有人对行业规则负责。所有企业都满足于做好自己的项目，愿意做项目层面的政府关系和市场，无法积极有效地参与行业层面的行业政策和规则，也无法积极引导政府和公众对行业的认可。

虽然环境服务行业商会成立于2007年，但由于水务行业产业化程度较低，很难有效引领市场。虽然商会发起的几十家企业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但目前最大企业的有效市场份额还不到3%，每个企业的总服务市场份额还不到20%。我们相信，只有在行业领导者控制了一定的市场规模后，这个行业的产业化才会上一个台阶。这种观点不仅适用于水利行业的投资环节，也适用于其他行业的环节，如设备和工程。中国城市水务产业无疑处于工业化的初级阶段。

投资运营环节是城市水务行业的主营业务，也是产业链的龙头。这一关键环节的低集中度不仅影响了这一环节的市场秩序，也影响了行业下游的产业发展。我国城市水务行业的主要服务业相对薄弱。出现这种疲软的原因是，中国政府长期以来没有开放主要市场，而威立雅在上海浦东开发第一个自来水系统服务项目已经有五年多了。

产业链的领导者很弱，对下游采购不负责任。此外，从投资角度来看，水务行业的两位资本领导者是企业投资者，另一位是政府投资者，而后者仍然占主导地位。投资者购买设备、工程服务和设计服务，这些是下游产业的驱动力。然而，政府采购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工业采购，很难充分考虑效率、服务、质量和成本。其话语权比例过大，导致一定程度的市场扭曲，导致下游企业市场行为的变形。

改革之初，城市水务行业的设计环节和通用设备环节已经具备了良好的产业基础。除了这两个环节，其他产业环节基本上没有形成产业规模。

5.水务行业缺乏标准化

城市水务产业化仍面临低标准化的制约。城市水务是一个自然垄断的服务行业，不能用用户选择和评价等简单的市场手段来判断，也没有建立起一个横向比较和绩效评价的标准体系。自来水服务和污水处理服务的性能好坏，传统的经营单位很容易摆脱自然和社会条件的特殊性。

由于没有科学的服务标准，公众和政府无法了解服务提供者的质量。然而，世界上已经有了供水和污水处理服务的绩效服务标准体系，而中国之所以不能建立这一体系，与中国城市水务行业的长期福利运作和行业主管部门所坚持的保护性行业管理密切相关。

绩效管理，又称标杆管理，是一种专门针对自然垄断行业的管理工具，它是通过大量的数据和经验积累，形成一套能够消除单一监管对象不可比拟因素的横向绩效比较体系。通过这一工具，政府和公众了解服务企业的优势和劣势，可以使好企业获得更高的利润，进一步扩大规模，让坏企业退出市场。由于我国长期没有建立完善的绩效标准体系，优秀的企业无法扩大规模，控制经营成本的措施无法获得效益，也无法鼓励管理者提高效率，这间接保护了行业的落后和低效，直接影响了市场兼并的科学性，阻碍了企业的规模化发展。

运营绩效标准的缺失不仅打击了优秀的水务企业，也造成了下游无序竞争。

六.水产业链的加减

在城市水业产业化的早期阶段，产业链各环节的企业为了获得发展空和合理的收益进行了多次尝试整合，我们称之为产业链的“加法”和“减法”，并以企业的主营业务为基础延伸到产业的上下游，我们称之为“加法”；为了使某个行业的规模和品牌联系起来，进一步集中行业，这就叫做“减法”。

从近五年来主要工业实体的表现来看，整个水工业都在增加。相当一部分具有一定规模的环境工程公司认为，由于投资主体的变化，他们可以按照原来的方法获得足够的工程项目。自2004年以来，他们普遍开始以bot的形式参与投资，并自行完成工程建设，这是一种产业补充，如金州项目。一些已经进入城市水务行业并具备财务能力的投资公司已经开始开发运营服务和技术工程服务，这也是一个附加项目，如首创股份。也有一些工程公司因为工程利润的稀释而开始发展一些设备制造，以获得设备收入，这也是一种附加，如桑德项目。此外，由于dbo(设计-施工-运营)模式的推广，一些工程公司延伸到运营环节，这也是一个补充。

然而，在工业加法的主流下，也有许多减法。尽管许多国际水务跨国集团一直在水投资市场上竞争，但它们都在努力避免投资自己的资金，希望尽可能多地回归环境服务提供商的主营业务，而不是投资者，这是一种减法，比如2002年后的威立雅水务(Veolia Water)。自2007年以来，产业投资基金迅速成为行业热点。水行业的许多战略机构都参与了各种基金的启动。工业投资基金的目标是让专门从事投资的人做投资生意，使水利行业的主体擅长工程，注重工程服务，擅长经营，注重设备，这也是一个减法。近年来，一批水利工程公司已在国内外资本市场成功上市，所获得的资金仍坚持以工程为主，即减法加加法。现在一些企业试图剥离或证券化污水bot项目的资产，一些企业取得了突破，这也是一种减法。

我们认为，作为一个企业的战略，延长产业或缩短产业链的选择取决于每个公司在不同阶段的战略和市场选择。然而，有一个明显的趋势，工业化发展支持专业化的工业分工与合作。

企业在产业链的加减上可能有自己的取舍，但目前，以“水”为媒介的物质链加法在城市水务行业越来越流行。一是自来水服务与污水处理服务的整合，二是水源水与自来水的整合，污水处理与中水的结合，污水处理与污泥处理的衔接。虽然这些服务在支付方式、监管方式和服务形式上各有特点，但它们有明显的融合趋势。

七、水产业时代的基本趋势

正如我在以前的文章中所说，工业时代的市场竞争不是单个企业与另一个企业之间的竞争，而是由一个行业领导者领导的产业链与另一个产业链之间的竞争。也许这种转变对于预测工业化初期的城市水务行业来说还为时过早，但它正在发展成为一种趋势。

为了应对这种行业和市场的变化，每个企业都需要完善自己的产业链。原企业投资者购买了设备企业的设备，双方是甲乙双方的关系..在新的产业结构下，相对稳定和优化的产业链实际上改变了原有的竞争关系，产业链的上下游形成了伙伴关系，形成了合作关系，共同获取市场和利润。

产业链联盟可以实现两个目标。第一个目标是控制成本，通过减少中间环节来降低交易成本和时间成本。工业化不应该压缩空的合理利润，但它的好处来自节约中间成本。第二个目标是市场目标。一个有品牌和服务的下游产业可以帮助上游企业共同赢得市场，特别是对于我们这个上游产业中缺乏规模和品牌的特定产业。例如，一个优秀的、有影响力的设计院可以通过其综合优势帮助投资者进入市场，改变了投资者与设计院之间的采购关系；例如，一家有影响力的国际设备公司或一家优秀的运营公司，如果其品牌足够好，也能有效地帮助投资者获得用户认可。

八、不同类型的战略联盟

城市水务产业已初步形成四个稳定的产业环节:投资环节、运营管理环节、设备产品环节、工程技术环节。它们的相互关联与合作是城市水务产业化时代的基本特征。

随着工业化的发展，一些城市水务产业联盟逐渐出现。中国水网可以说是一个以信息为纽带的产业联盟，而环境服务业商会则是一个以企业利益为纽带的产业联盟。清华水政策研究中心和数十个沙龙活动形成了以政策为纽带的产业联盟。正在筹备的环境产业投资基金是一个以资本为纽带的产业联盟，而“水商圈”正试图成为一个以商业为纽带的产业联盟...

推进城市水务产业化发展和市场化进程是水务行业的共同使命。行业内各行各业都需要也应该成为水产业产业化时代战略联盟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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