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污染警报不断 污水处理越治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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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在黄河中上游采访中发现，黄河仍然面临着工业污染控制困难、生活污水和农业水污染日益严重、污染形势依然十分严峻的局面 除了观念、投资不足、污染治理硬件缺乏保障等客观原因外，黄河污染治理的根本原因是地方保护和制度不畅 地方保护主要表现在一些地方重视经济发展，默许污染企业走私和无序布局；如果制度不顺畅，就会出现部门间分散管理、上下游相互推诿的特点 黄河污染加剧，“农业、农村和农民”受害最深。根据2004年中国环境统计年报，黄河流域废水排放量达到39.5亿吨，比2000年增加13.8亿吨 其中，工业废水15.7亿吨，主要污染物化学需氧量的年排放量占中国化学需氧量排放总量的13.3% 工业污染物污染水体，污染的水体破坏农业生态环境。在黄河流域的一些地区，由于污水灌溉，作物减产甚至不收的现象时有发生 去年，山西省介休市宋安村用污染的汾河灌溉土地，导致200亩玉米和杨树死亡 2002年，青海省海东区平安县东庄村近100亩小麦被污染的湟水灌溉后活活烧死 村民们告诉记者:“现在，要引进水来灌溉土地，首先要看河水。如果有更多的水，我们就敢倒。如果水少了，就会被倒进地里，幼苗就会被烧死 据水利部黄河委员会的专家估计，黄河沿岸的灌溉面积已增长到1.1亿亩，用水量占黄河总用水量的90% 黄河水污染不仅造成农作物质量下降，还使一些农田水利设施报废，每年给农业造成的损失已达33亿元 此外，城市污水处理设施建设滞后，运行不畅，也加剧了污水向农田的流动 目前，黄河生活污水排放量已占全流域污水和废水排放总量的60.3% 黄河流域8个省已建成25座污水处理厂，日处理能力为217万吨，而实际日处理能力仅为86.8万吨。流域内城市生活污水处理率仅为13%，比全国平均水平落后13个百分点 黄河从兰州进入白银，汇集了白银市大量的冶炼、焦化、化工等企业和生活污水。它穿过白银市的斯隆镇、北湾镇和靖远县，沿途涉及十几个村庄 当地村民不仅依靠黄河水灌溉，而且经过简单沉淀后直接饮用黄河水 “用过的河罐里经常会有白色的‘硬块’。喝完水后，他们经常会腹泻和头痛 水的咸味很重，每周总有个别的日子，在家里的蓄水窖里可以看到漂浮的油花 村民们更喜欢喝雨水 靖远县大路乡庄口村村民段兴平说 在黄河沿岸，直接饮用黄河水的农民已经成为各种“怪病”的“高危人群” 记者从甘肃省靖远县大路乡卫生院门诊了解到，在大路乡饮用黄河水的几个村庄里，肠胃疾病和头痛非常普遍，还有更多的“怪病”找不到病因 “这肯定与饮用水有关，但我没听说有人检测过水质 我们通常将不明原因的头痛视为感冒，并反复使用抗生素治疗腹泻，直到它们不再腹泻 ”支书马克君说道 白银市斯隆镇金山村中心小学的学生王永生告诉记者，他们班的28名男生中，有20名男生是白发 此外，许多像他这样的学生经常胃痛和头痛，但他们找不到原因 一方面，农民深受黄河污水之苦，另一方面，过度施用化肥和农药造成的农村面源污染已成为控制黄河水污染最难的“硬骨头” 中国科学院院士朱兆良表示，未来几年，如果不采取有效措施，农作物种植和畜禽养殖造成的非点源污染的“贡献率”将会越来越突出 旧账户没有被清除，新的黄河已经成为一个“污水处理场”。在污染最严重的甘肃-内蒙古地区，甘肃炼油、宁夏造纸和内蒙古稀土是代表性污染源。结果，一路下来，记者看到的是“人为污染”的现状 从上到下，每个城市都是一个大污染源。在兰州、白银、石嘴山、巴彦淖尔、包头等地，到处都有大大小小的排污口，浑浊难闻的污水流入黄河。 目前，黄河流域工业结构性污染仍然十分突出 造纸、化工、食品酿造、冶炼、石油生产和纺织印染等六大高污染高耗水行业的化学需氧量排放量占全流域工业化学需氧量排放量的80%以上 此外，大多数污水公司规模小，污染控制成本高，经济贡献率小 陕西省造纸及纸制品行业排放的化学需氧量占陕西省黄河流域总化学需氧量的65%，但工业产值仅占2.5% 旧的高污染源没有得到彻底治理，新的高污染项目在西部相继启动 在这些地区接受采访时，记者了解到，随着西部大开发战略的推进，一些东部污染企业在招商引资的旗帜下借机涌入西部地区，虽然这些东部资本确实在短时间内增加了一些地方的经济总量。然而，这种东方资本也带来了污染向西方的东移，从根本上破坏了西部地区脆弱的生态，加剧了环境的进一步恶化 据了解，2003年全国工业增加值万元废水排放量为51.71吨/万元，最好水平为13.50吨/万元，但宁夏高达102.19吨/万元，甘肃远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甘肃省每万元工业增加值化学需氧量年排放量为0.054吨/万元，高于全国平均水平0.052吨/万元，甚至高于宁夏的0.102吨/万元 这种高消耗、低产出、低收入、高污染的局面在黄河流域比比皆是，流域水环境与发展的矛盾十分尖锐 环境保护遵循经济的领导责任。记者发现，黄河中上游地区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矛盾更加突出 一些基层环保干部生动地说，领导考虑用头脑、嘴巴和实际行动来发展经济，他们更经常面临环保问题 陕西省武功县环保局局长许说:“现在环保部门隶属于地方政府，拿地方工资，提拔地方政府干部，领导坚持走的项目。环境保护部门怎样才能阻止它？ 内蒙古的一位基层环保主管为了环保工作与当地几乎所有著名的排污公司吵了一架，甚至受到匿名威胁 “地方领导人的政治成就必须依靠大企业，它们与企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没有勇气，谁敢战斗？”环境保护部主任曾动情地告诉记者 “在‘治水’的背后是一场有趣的利益竞赛:一个是地方利益和眼前利益，另一个是人民利益和国家利益 ”一些基层干部和群众说 一些地方官员和商界领袖为了追求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不惜破坏资源和污染环境 尽管如此，它仍然得到推广和重用 因此，对于水污染的治理，他们有很多花言巧语，“捉襟见肘的投资，难以回报的慢性病，加速发展”等等 他们也很有信心:“污染控制的进展是缓慢的，但真的没有办法，这是困难的！”陕西省人大环境保护委员会主任钟表示，目前，中国现行的相关法律法规并没有明确规定各级政府及其领导人对水环境质量负有何种责任，责任的程度如何，以及行政不作为的后果如何。 地方领导对水环境质量的责任与干部的考核和使用没有真正联系起来，导致一些地区的领导对环境保护工作重视不够，没有正确处理经济建设与环境保护的关系，急功近利，导致污染防治计划落实不到位，措施不到位，资金不到位 一些地方追求短期行为，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实施“局部保护”，干扰职能部门的执法 在经济落后地区，即使是违法乱纪的绿灯也被用来放松环境保护，寻求“招商引资”。污染怎么能不被越来越严重地对待呢？“丈母娘”有一池污水“随空”自上而下流入黄河，污水一路上四处排放。上游使用被污染的水，而下游遭受苦难，然后使自己的下游遭受两次和两次 这样，到处都有疼痛，但他们不愿意有“壮汉折断他的手腕” 记者沿着黄河中上游一路采访。每次我去那个地方，我都会听到更多的下游抱怨上游超标。上游用了干净的水，把污水输给了下游“开脱的话” 全国人大环境保护委员会委员、中国水利水电科学研究院副总工程师何邵祯说，流域跨界污染问题长期以来不仅存在于省区之间，而且存在于同一省区的不同区域之间，尚未得到有效解决。 上下游、左右岸难以协调，难以共同进行水污染控制 结果，“每个家庭都呼吁控制污染，每个家庭都抱怨”，但黄河水的污染越来越严重 不仅是上游和下游，而且一个地区一条河流的水环境管理都涉及到几个“婆婆” 工业企业的环保管道、河流水质、水流量和水利部门、城市建设部门的生活污水处理设施以及地下水资源由国家土地部门管理 甘肃省环保局局长赵卫民表示，现行水污染防治法对环保部门的水环境经营权关系没有做出明确、详细、可操作的规定，导致实践中各部门之间存在“权力争夺、责任推卸”的现象。 邵祯说，作为水利部门，它不仅要对水资源的供应负责，还要对供水质量负责，也就是说，要对水资源的保护负责 环境保护部门应对工矿企业的污水进行监督和管理，而水利部门必须对进入河流、湖泊、水库等地表水体的废水及其污染物进行监测。只有两个部门相互配合、相互制约，才能有效控制和防止地表水污染。 然而，记者了解到，在现行的国家水法和水污染防治法中，关于如何保护水资源，水利部门，特别是流域水资源保护局，职责不清，权限不清，导致“水利不上岸，环境保护不下河”。水污染防治与水资源保护之间缺乏联系，存在脱节现象。因此，河流水质失控的状况长期得不到解决 记者采访的一些环境专家认为，由于流域内普遍存在利益冲突，缺乏利益协调的行政手段只能解决短期痛苦，却无法根除顽疾 只有确定立法保障，才能形成良好的约束机制和激励机制，巩固已有的和未来的长期治理成果 因此，只有尽快完善水资源管理的法律法规，实行流域统一管理，实现统一治理和污染控制，黄河才能尽快清污 陕西省人大环境保护委员会主任钟表示，目前，在中国的流域管理实践中，基本上使用的是行政手段，如责令关闭、停止和限期转移污染源。事实上，政策被用来代替法律 近几年来，关停企业生产规模的下限标准一再发生变化，缺乏稳定性，直接影响到地方的实施 钟认为，法律法规体系建设是依法管理黄河水资源的基础和前提 水资源管理必须首先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加强执法力度，切实把水资源管理纳入正规化、法制化的轨道 流域水资源管理机构应当在明确职责的基础上，依法制定水资源利用规划，实行取水许可和排污许可制度，控制入河水量和污染物总量，按照水体功能、水资源承载能力和水环境承载能力，对流域各行政区域的水资源利用进行监督管理。 兰州市副市长马认为，黄河流域过分强调区域经济，忽视了流域环境资源的承载能力。为了避免这种短视行为，应该对流域进行统一管理 他认为盆地中的各种自然因素相互制约、相互影响 例如，黄河上中游过度用水影响下游用水；上游水污染直接影响下游 有必要考虑流域和地区之间、短期和长期之间以及各部门和地区之间的利益分配。在综合平衡和协调上下游、左右岸和主要支流之间的水权和纠纷的基础上，实施流域水资源统一规划、配置、调度和管理，充分发挥流域机构在水资源管理中的重要作用 “对一条河流来说，排放的污染物数量相同，水量不同，污染物的浓度也不同；相同的水量和进入河流的污染物量决定了水质的差异，应加强统一监测 全国人大环境保护委员会委员、中国水利水电科学研究院副总工程师何少玲认为，流域水监测不仅要提供基础信息，还要根据不同的水功能提供及时准确的信息 例如，省际边界水资源监测是监督各行政区域水资源利用公平性和河流污染能力以及解决水资源纠纷的重要依据 在优化和调整固定监测站的基础上，研究并实施自动监测和移动监测，以弥补监测数据时间和空室的不足 此外，一些专家还建议控制水资源总量和进入河流的污染物总量 在水量方面，考虑到流域内各行政区域的特点，水资源按总量、空空间和时间进行分配；从水质方面，以水功能区管理为重点，根据社会经济发展和水资源可持续利用的要求，对入河排污口进行监测，在控制入河污染物浓度的基础上控制入河污染物总量。在保证水体目标功能的前提下，进行经济、技术和环境的系统分析，根据水量动态计算污染物接收能力，合理分配入河污染物数量，实现水资源的定性和定量管理 流域内水资源承载力和水环境承载力的统一分配和配置 (记者:刘经济信息日报)